她一边观察盛朝明的脸色一边解释:“我就是昏迷的那段时间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一开始我以为是梦, 醒来之后才发现那些事情好像真的发生过,就像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我知道我现在这些话听起来很扯, 但是……”
盛朝明好像根本没有在听, 他对这些、对刚才出现的那个男人, 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也没有很强烈想要了解那些故事的来龙去脉。
他的脑子混乱,记忆一团乱麻的交织。
盛朝明后来见到她的时候,是个清晨,她从清早的雾气里走出来,那时脸色确实白的不成样子,虚弱渺小,纤弱的身躯站在刚下过一场雨的雾中 。
盛朝明已经有些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是深刻的,比如他对不喜欢的人向来不假辞色,言辞极尽刻薄,尖酸的面目令人憎恶,对她说过的话肯定不会有多好听。
他难以想象她那时是什么心情。彼时她刚生过一场大病,身体刚好点就要遭受他刻薄的指责和嘲讽。
盛朝明垂下脸,手指攥成拳头,一根根抓的特别用力,骨节处隐隐发白,他说:“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不会那么刻薄。至少不会对她恶语相向。
陆茴是真的不在乎这一句两句的对不起,这句话对她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三个字她照单全收,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脸色,看他貌似真的对言昭和那条魔幻的大鱼不是很感兴趣,没有继续深挖的表情,骤然松了口气。
她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身体很好。”
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盛朝明没脸开口问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人说,陆茴给他打过电话求助,只是被他当作阴谋恶狠狠嘲讽了一通。
陆茴见他迟迟不说话,有些忍不住,“你还有事没?”
盛朝明深深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陆茴:“那,我想洗个澡,所以,你?”
盛朝明:“我先出去。”
陆茴只是找个借口打发他,也不是真的要洗澡。
房门关上之前,盛朝明还说了句:“以后离他们都远点。”
他不问只是现在还不想让她为难。
陆茴点头:“我知道。”
她比谁都想远离那几个人,但是臭皮膏药哪有那么容易甩开?
盛朝明离开之后,陆茴开始收拾卧室里的乱摊子,整理完屋子,她脸上出了点汗,去浴室洗了把脸,擦干净小脸重新躺回床上。
陆茴放空脑子呆呆望着天花板,深深叹了一口气,裹好被子翻了个身。她伸手关了床头的壁灯,在黑暗中闭上了双眼,遇到事情不用慌,睡一觉就好了。
陆茴第二天要去试晚会活动要穿的衣服,造型师貌似是时尚界里挺牛的人,借到了十几套高定超季让她试。
女人对试衣服这件事永远不会觉得疲倦,陆茴试了一个上午,最终定下一条镶钻星云长裙,搭配的珠宝首饰也一并定好,将近十二点才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