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二十多岁,还很年轻。
盛朝明查出来她早就没有去医院做化疗,也再也没有吃过药。
他无法深想这意味着什么。
她放弃了。她不想再治了。她想就这么死去。
陆茴永远都不会在大哭着给他打电话问他借钱。
盛朝明胸闷气短,眼前黑了一阵,脑袋晕晕的很疼。
他逐渐缓和,问:“吃饱了?”
陆茴喝完最后一口面汤,“饱了。”
她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擦了擦手,准备上楼继续躺尸休眠。
盛朝明叫住她,“不要放弃。”
陆茴满头问号。
盛朝明眼周充血,忍着难以适应的刺痛,轻声慢语,嗓音低落,“你不要放弃。”
他已经拜托他在国外的同学,帮她联系水平最好的医生。
她不能就这么死去。
陆茴:“?”
她听不懂的话一律当成犯病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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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茴的咸鱼生活没有维系多久。离第二期节目录制还有七天,她抽到的类型是唱跳。
林桐为她捏了一把汗。
她稳如老狗说着不慌。
陆茴提前去场地彩排,工作人员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怠慢她。见着她都乖乖叫上一句陆老师。
这个时代没有全能的偶像。
能演的不会唱,能唱的不会跳,又会唱又会跳的没有演技。
陆茴在内部人员眼中是属于三无人员人,无演技,无唱跳。上期可能恰好撞上了她的特长。
这一期,她未必还会幸运。
所以陆茴的彩排,也无人关心。
陆茴每天练习的满头是汗,这天工作人员不同寻常激动,站在暗处窃窃私语。
“你们是不是也看见啦,A6入口站着个好漂亮的帅哥。”
“对对对没错没错,他奶奶的是真帅,对视一眼,我命长十年。”
“是我们节目的选手吗?还是隔壁节目组的练习生啊?这种惨绝人寰的颜值是我免费就能看的吗?”
“不知道,我要快点下班,我要去看帅哥!”
“我问过了他来等人,还说是来等他的未婚妻。”
“啊我死掉了。”
陆茴换好衣服就听见她们的讨论。她慢吞吞地走,光线逐亮的A6口,一道挺直的身姿在雨中静静伫立。
他没有打伞,长发湿透。他好像不畏冬天的寒雨。
以前下雨天,陆茴常常会给他送伞,会跳到他的背上替他撑伞。
言昭习惯如此,便以为如今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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