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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的恳求,他停下脚步,随意地说:“那叫他西泽尔吧。”

他离开了花店,路过楼下的时候,还从店员手里接过了一枝火绒草。

不远处有个很小的剧院,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剧团在这里表演。他买了张票,坐在没有几个人的台下,从头看到尾,最后笑了笑,平静地鼓掌。

剧团演出的是很经典的老剧目,就演员的水平来说跟观众的人数相当,但坐在台下的银发男人似乎看得很认真,于是剧团的人也稍微捡起了一点自信——距离这个行业的没落,还有一点时间,对吧?

谢幕后,银发的男人在座位上留了一枝花。

往回走的时候他们坐的是火车。

从法国到挪威,慢悠悠地坐上几天的火车,本应是没什么人会选择的交通方式,但他们有很多时间。保姆抱着孩子留在了巴黎的花店,因为那位银发的先生说挪威太冷了。

活不下来的。他说。

火车悠然行驶,远处是积雪的山脉,除了列车的驶过铁轨的声音,周围是一片寂静。被刻意买空了票的列车里只有几个车厢有人。

有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车的流浪猫挤进了车厢,他看了一眼,纯白的猫,就失去了兴趣。

桐野把猫抱出门外,严肃地说不要再来,那只猫三次被赶出门,气呼呼地跑了,等黑泽阵要下火车的时候猛地蹿过来踩了他的脚。

然后他们也没再见过那只猫,兴许是被主人带走了吧。

他们回到了城堡。

这时候已经是四月下旬,附近的城市里多了一些游客。兴许是被旅游广告吸引来的。

偶尔有游客到了城堡外的森林,很快就被外面的警示牌吓跑。野兽横行、危险重重的森林并非为旅游打造,每年都有人坠落的冰湖也不是脆弱而美丽的景点,就在这个地方,上百人死亡的血腥历史让绝大多数的游客都知难而退。

这天桐野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只受伤的鹰,正巧遇到他走出书房。

他看着那只鹰皱眉。

黑发的年轻人低着头说我只是捡回来了,明天就把它送走。

他看了桐野很久,说可以养。

反正不缺这一只。

“您养过鹰吗?”

桐野看着他伸出手臂,让那只鹰落到他的手臂上,低声问。

他说养过。

桐野问,那它去哪了?

他没回答。

四月底,他们把那只伤好的鹰放回到了森林里,它再也没有回来。这很好。

“我困了,你想去哪去哪吧。”

“我在这里等您。”

……

五月上旬。

巴黎的空气有些潮湿。穿着兜帽衫的男人倚在街角,再次挂断了来自好友的电话,转身看到几个不怀好意跟着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