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为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缘故,但后来才发现是人的缘故。
他哥哥睡着之后就不喜欢被人束缚着,还特喜欢踹人,有次早上被他踢到重点部位,那滋味跟被突然抽了一鞭子似的,所以以前他俩关系再亲密都极少抱着睡觉。
萧骁就跟他哥完全相反,睡着后的状态跟小狗差不多,很规矩,没有磨牙或打鼾的坏习惯,身上暖呼呼的,抱着他怀里很充实,心里也很踏实,丝毫不必担心他会突然踢你一脚。
关于最近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对萧骁的好感,那晚他回书房分析了一晚上,却也还是没能得出个准确答案来,因为他不是一个会为了死去的爱人而彻底埋葬自己感情路的痴情种,也不是个见人就爱,上完就甩的滥情薄性之人。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萧骁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很轻松,就像捡了条迷路的小狗,小狗的戒备线很低,不会攻击人,又无依无靠,他稍微对它好点,它就用忠诚来回报他。
这种有点畸形的成就感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喜欢,但隐隐让他有些上瘾就是了。
所以现在他还不怎么想放,想再确定一下。
第二天早上萧骁和萧冲离开之后,一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男子拿着卡重新进入那间套房,将沙发和墙上的针孔摄像头逐一取下,然后拿着手机拨了个号码。
对方似乎很清楚他的身份,没说别的,只淡淡地吩咐道:把视屏里不该留的内容剪干净,这个星期之前,挑个合适的时机亲自送到那位夫人手上。
男人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自始至终都没吭过声。
那天之后萧然就再也没有去找过萧骁,以萧骁的身份和脾气,他也绝对不可能厚着脸皮去找萧然,名不正言不顺的,去了说不定还会给萧冲惹一身麻烦,何必呢。
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日子还是得过。
萧骁虽然反应迟钝,不过心态还不错,遇到再伤心的事情也不会有自暴自弃的想法,情绪缓解后,工作起来还是跟拼命三郎一样,忙起来后心里剩下的那点烦恼也顾不上了。
这不,今天下班在报亭买了份羊城晚报,回到家他才打开来看,一看才想起来柯文肃这个星期貌似一次都没来烦过他,连电话骚扰都没有过。
原来他父亲被双规了,难怪。
上次他就听萧冲说柯文肃的父亲是市委一个什么什么副部长来的,官儿好像还挺大的,所以柯文肃平时才敢那么横,原来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
这才几天啊,竟然被双规了,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
脑中突然一闪念,萧骁蓦地抽了口凉气,不会是萧冲干的吧!?
想了想萧骁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的。
萧冲和柯老爷子又没利益牵扯,他们和柯文肃那点瓜葛,绝对不足以让萧冲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他虽然脑子笨,但也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众人拾财火焰高。
政府官员贪污受贿这种事情为什么屡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