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觉一股热气冲向脑子,疾言厉色就把人先训斥了一顿。
若是旁的女子就算了,也没什么打不来哦,宫中每次大选进的新人也不是没有。
可这是费家的女儿!是她的侄女!
姑侄共事一夫,传出去、传出去——
皇后当即就想把人打发了,为了费家的名声,也为了自己的名声。让那个小贱蹄子知道,就算她爬上了圣上的床,可她是皇后,仍旧是一只手就能碾死她!
皇帝对皇后不说多么爱重,后宫的事也都有皇后处置,他鲜少插手。再加上此事又是为了维护皇家声誉,她本以为不过轻而易举,却不想皇帝面露不满,斥责她身为皇后,没有容人之量。
皇后眼前一昏,皇帝却又说事情既已发生,也有朕的过错,便直接封了瑜嫔,回宫之后再行册封。
皇后心中作何想法暂且不说,费家见状心中便是狠狠一跳。
他们在乎的不是费家个女儿进了宫,而是这件事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皇帝此举,总不能说是一夜过后便对费三娘子情根深种,只能说是在明晃晃地打皇后、在打费家的脸。
为什么?费家做了什么让皇帝如此不满?连一点脸面都不给皇后留?
姑侄共事一夫,还是费家女儿主动攀上去的,传出去,费家的脸面,岂不是要被别人死死的踩在脚下?
皇后神情恍惚地回到寝殿,便是方才的露面,也是难掩憔悴。反而是那位新晋瑜嫔,昨夜直接宿在了皇帝寝宫,今早一出来,身后又跟着陆陆续续的太监宫女,让人唏嘘不已。
“娘娘?”身边的宫女笑着提醒,瑜嫔自然收回视线,睫毛微敛,姿态优雅地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发动,萧淮泰然自若地爬上太子车架,显然那也是注意到方才那边的情况,含笑开口道:“这位费三娘子倒是绝了。”
这种手段,可非常人能想到的。
宋晏储窝在角落里养神,昨晚那一场闹剧显然也是吵到了她,一整晚都没怎么休息好。她道:“你觉着,她是为了孤?”
萧淮挑了挑眉。
宋晏储双目微阖,沉思许久,才缓缓叹道:“她心思太重了。”
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宋晏储就没什么好感,不说讨厌,只是明白她没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这也是宋晏储对她态度颇为不耐的原因。
萧淮不想再提其他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总之后宫离东宫距离不近,殿下日后想来也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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