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勉强笑了笑:“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宋晏储的确是有些稀奇,一向是她体弱,被身边的下人关心劝谏,倒没想到竟还有她劝别人的时候。
驸马也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不适宜,便慢慢起身。守在一旁的下人也是为他披上了一件披风。他转身轻笑道:“那微臣就不在此处打扰殿下,旁边都有侍女小厮,殿下有什么要求,同他们交代一声便可。”
宋晏储微微颔首,驸马这才含笑转身离开。
等到人走了之后,宋晏储面上的笑这才微微敛了下来。她看着桌面上尚未凉透的茶水,眸中一片深沉。
良久过后,她才轻嗤道:“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树影微动,随后一袭青衣的费青渟慢慢出现,眸光复杂地看着她。
宋晏储回眸,面上带着浅淡的笑,开口问道:“表兄追上来,可是有事?”
费青渟嘴唇微动,讷讷开口:“……没事,就不能来找殿下了吗?”
宋晏储漫不经心地笑道:“表兄这是哪里的话?”
费青渟闻言不由上前几步,眸中一片黯然之色:“殿下一定要对臣如此?”
宋晏储看着他,费青渟眉眼低垂,落寞开口:“殿下若是怨我自作主张,微臣受着。可……可殿下为何要同费家疏远?”
“殿下在江南这两年,祖父父亲为殿下费心谋划,母亲也是日日思念,夜不能寐……之前的事是我鬼迷心窍,可殿下也得到了想要的了……就不能,一切如常吗?”费青渟恳切地看着她,宋晏储只悠悠地抿了口茶,又察觉茶水已经不热,便放了回去,抬眸看着他:“说完了?”
费青渟僵硬地点点头。
宋晏储:“孤并不觉得同以往有什么差别。”她道:“外祖生辰,孤去送了礼;舅母思念孤,母后也时不时请她进宫,孤也时常回去看她——一切都跟以往一样,表兄就是思虑太多了。”
费青渟不由上前一步:“我……”
“好了,”宋晏储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今儿人多,吵得孤脑子疼。表兄若是没事,便先回去吧。”
什么人多吵得她脑子疼?这明显就是再嫌他话多。
费青渟唇瓣紧抿,脸色不好看,宋晏储斜眼睨了他一眼:“表兄还有事?”
费青渟知道她这是不耐烦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惹得他再不高兴。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不敢信,走之前问了一句:“……我只问殿下,那位阮家娘子是怎么回事?”
两个女人,这像什么话?
“表兄觉着呢?”宋晏储反问道。
费青渟想了想,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