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本是客气之词,可见宋晏储当真转头,同那个阮大娘子有说有笑起来,眉宇间不由浮上一层阴翳之色。
铁矿的发现本就是一件喜事,再加上这位阮大娘子眼界颇为开阔,似乎不仅仅是局限于内宅之中,言语来往之间也是颇有分寸,足够让人心中舒畅,宋晏储自然更是心情不错。眉眼处微微弯起,彰显着自己的好心情。
可萧淮一回来之后,宋晏储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先是阮明姝明显拘谨了许多,就是她身后,萧淮扶着椅背的地方,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危险感;时不时对上他的目光,更是能明显感觉到带着丝丝凉意。
宋晏储皱眉,回头望去,萧淮刚将目光从阮明姝身上收了回来,见状轻轻笑着,神色无异:“殿下?”
宋晏储心中莫名,再次转过头去,却没见萧淮眉间的阴翳更深了几分。
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浮在心头,宋晏储也没了兴致,又同阮明姝随意说了两句,便送客道:“大娘子既带诚意来,孤也不会让大娘子失望。”
阮明姝何其聪慧,闻言便站起身,欠身行了一礼,极知分寸道:“有劳殿下上心,臣女便先退下。”
宋晏储微微颔首,示意一旁的陈玉:“陈玉,去送送大娘子。”
陈玉立刻小跑上前,笑着道:“大娘子请——”
阮明姝提步跟了上去,却在跨过门槛时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不是在看太子,而是在看太子身后那人。
那人容貌俊朗异常,站在宋晏储身后显得极为亲近,一手还放肆地搭在宋晏储的椅背上。
不知是不是阮明姝的错觉,总觉得那个姿势,像是在宣誓主权。
阮明姝抿了抿唇,正要转身离开,却在目光转动件突兀地对上了萧淮的目光。
那目光有如寒潭深渊,平静中又带着深沉的凉意,让人心悸不已。
阮明姝身子不由僵了僵,极力克制住自己,礼貌性地冲他点了点头。
随即,她不动神色地转身离去,直到走出大殿,冰冷的气体狠狠地砸在脸上,阮明姝紧绷的身子这才算是放松下来。
——满满的都是敌意。
走在皇城的宫道上,阮明姝睫毛轻颤,眼睑微敛,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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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之后,宋晏储再次回头,却见萧淮神色平静,目光却是一毫不差地落在阮明姝离去的方向。
那个梦又在脑海中浮现,宋晏储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不经意地开口问道:“阮大娘子秀外慧中,才情学识皆是不错,萧将军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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