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淮即将碰到那张雪肤花容的瞬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动作猛地停了半空,微微僵硬。
那只大手就在眼前,宋晏储扭过头看他:“作甚?”
萧淮眸中惊疑不定,他心中划过良多念头,一时想要缩回手,但不知是顾忌面子还是心底深处的那股蠢蠢欲动的念头作祟,最终强硬控制着自己的手,转到她鬓角的乌发上,神色强装冷静:“有雪。”
温热的大手划过耳际,带来丝丝痒意,宋晏储抿了抿唇。
萧淮动作规矩无比,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厚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
他刚刚,想摸她的脸。
萧淮一时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
总不能因为他们有过□□好,总不能因为太子生得漂亮些,他就真的喜欢男人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
宋晏储虽说有些奇妙,但萧淮做的莫名奇妙的事情也不少,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说来军饷一事,本是由户部负责,可种种因素掺和在一起,再加上费家从中作梗,西州将士们能够拿到的军饷本就不多,还要经过一些人的层层盘剥,真正到达将士们手中的,更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萧淮根基不深,在西州虽说独掌大权,但无奈在京城并无家族支撑,他也甚少回京,在京城诸人眼中,可不就是个软柿子?
宋晏储虽说不知道梦里以萧淮为首的西州军为何会反,但也知晓军饷乃是稳定军心的关键,若是当真放任京城众人如此行事,她就是在给萧淮造反提供一个明确的理由。
以往宋晏储局限于京城,对西州所知甚少,费家也从来不会同她说他们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可那场大梦之后,她就有意识地在注意着大晏境内边关军队的资料。
就如西州,本是岑家驻守,但后来北边长狄等部族不老实,朝中又无多余的经验丰富的大将可派;再加上西州那边萧淮慢慢成长,也能独当一面,岑家这才转移阵地,在平州城安营扎寨,守卫疆土。
边关稳大晏才能稳。可边关将士吃不饱穿不暖,又何谈能够保家卫国?便是萧淮没有回京,那些朝中蛀虫,宋晏储也是没打算放过,定是要下狠手清洗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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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之事了了,原本费家作为最大的受益者,本该洋洋得意,然赵妃死于火场,皇后也是被禁足坤宁宫。皇帝正在气头上,谁的劝说都不管用,费家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竟是比赵妃有孕那段时日还要安分上些许。
朝中大臣原本还在担心皇后被禁足一事会不会影响到太子,但皇帝生气归生气,对太子倒还是一贯的态度。朝臣欣慰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这场尚未开始就已结束的夺嫡斗争,太子从一开始就是淡定无比的姿态。宋晏储整日待在东宫,未交权臣,未结党羽,却是将赵家这么个百年世家玩弄于鼓掌之上,甚至拔出萝卜带出泥,让整个朝堂上肃然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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