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兄!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狗腿们一句又一句地讨好,赵钧眸中原本满是怨毒,听到这些话上面上才终于有些快意,他正想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一人小声开口道:“刚才那人……我看着怎么像是崔景同啊?”
赵钧脸色一僵,回眸眯着眼看他:“你说谁?”
那人缩了缩脖子,心虚道:“崔、崔景同。我之前偶然见过他一次,感觉有些像。”
崔景同虽说年幼成名,但留在京城的时间却不多,要么是在外游历,要么就是在外为官。他为人又素来比较低调,京城中见过他的人还真不多。
赵钧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崔景同——他不是在一个小破县城吗?怎么可能会在京城?”
另一人小声回答:“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朝中职位空缺不在少数,他这时候要是回来任职,也不奇怪啊。”
赵钧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他自己还是知道他和崔景同之间的差距的。先不说崔家同为传承百年的世家,比之赵家也不差到哪去;就说崔景同这个人,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虽说同是解元,但赵钧十分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再者,一个是世间罕有的六元及第,一个是小小的解元……这若真是崔景同,那他刚才说的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赵钧刚想安慰自己不会那么巧,就听身边人说:
“说起来,我好像也听我爹提过,崔景同最近的确要回京了……”
小团体一时陷入了沉默。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周围还是有人能听到,此时诸位学子也没心思去管赵钧,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刚才那位当真是崔景同?那个皇帝亲赞‘辨察仁爱,与性俱生’的崔景同?”
“除了他还能是谁?话说回来,小崔大人在嵩县待了也有三年,按理说也是时候回京了……”
“哎呀!我刚才怎么就没认出来呢?若是能得他一两句提点,不比自己瞎看再多的书都有用?”
众学子纷纷懊恼异常,悔得捶胸顿足。要说当年孟大儒才学满天下,但它终究是以为德高望重的大儒,学子们大多还是崇敬多过亲近。但崔景同不同啊,崔景同也就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甚至在座的人中,年过而立,比崔景同还要大的也不是没有,这么一个同龄人才更能引起学子们的亲近。
眼看着大多数人都在懊悔没认出来崔景同的,唯有一个人弱弱开口:“既然那位是小崔大人,那……他身边那人又是谁?”那般的气质卓绝,如濯濯春月柳般令人心醉,总该不会是什么名声不显的人吧?
众人顿了顿。崔景同出身名门,动作姿仪堪称完美,可那人在他身旁非但没逊色半分,反而还隐隐有将崔景同压下去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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