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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宋白,我这辈子,也只叫宋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可是我只能活着,因为,医院里躺着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对我好的人,可是,我却伤害了她,我必须救她。

每当我站在那人来人往的街上,总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抬起头望着的天空都是黑暗的,没有一丝丝的阳光,我感觉不到一点的温热,没有生命的存在感,时间久仿佛是停滞的,耳边的语言也是晦涩的,他们的嬉笑声甚至让我觉得刺耳、讽刺以及恐惧,我已经忘记笑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表情了。

我厌恶这个社会,厌恶这个社会上的每一个人,从小到大我就见惯了他们那伪善的面孔,多可怜的孩子啊,他是那么的无辜。每个人都会这么对我说上这么一句,面上却是可笑的怜悯以及冷冰冰的淡漠与厌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认同这句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出身低贱的,妓女的野种。

这个社会似乎不同意有这样的生物存在。

从小我就在想,既然他们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将我生下来呢?而我为什么又活到这么大呢?我们到底是存着一个什么样的目的?明知道难受痛苦,却还是要来承担,然后拼命的让自己遇到更多的痛苦。

要杀掉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我不止一次的在想,我要全身绑满了炸药包跑到人流量最大的广场去,或者在死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个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生命,我可以搞到一把枪,我到银行抢劫,然后放肆的放纵自己的生命;我还可以去扯着那个糟老头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然后问候他全家,然后把他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的还给他,譬如拿性虐待玩具把他的菊花捅烂了

我有很多的想法,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去实施过,不是不敢,而是因为不能。

从床上爬起来,我麻木的穿衣服,到楼下买了一份汤面,再回去的时候程葭绮正在走廊打电话,看到我的时候下意识的避开,我就像是一条可怜的臭虫一样,就连我自己也厌恶我自己,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后来他来敲了我的房门,让我记得要交房租和水电,我木楞的点点头,我想,我已经忘记怎么讲话了,翻箱倒柜的早了好久,除了身上的二十三块钱,我一无所有。

这时候安杰打了电话过来,约了我在金森大酒店,那天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急躁,头发都翘了起来,将那上万块钱的墨镜扔到了地上,一看到我进门,就疯狂的撕扯着我的衣服。

他说,他喜欢上别人了,他不知道怎么办。

安杰是娱乐圈出了名的音乐天才,他的身份背景几乎是完美的,哈弗工商管理硕士,父亲是律师,母亲是有名的钢琴家,从小在国外长大,混了四国血统,长相俊美,才华横溢,就好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在他人看来如此无暇的人竟然喜欢男人,而且还爱上了他的上司。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并不喜欢男人,我该怎么办?每次看到他和那些愚蠢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想去杀了她们,你说,如果我强上了他,他会怎么样?报警?自杀?或者杀了我,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会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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