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白来一趟,无奈点头,刘缙见她失落,便宽慰道:“潞州景致不错,公主索性随我看看,也不算白来一趟,没准儿就等到三皇子了。”
她欣然应允,跟着刘缙一起去四处转,封善则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刘缙也是头一回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来,加上是和容莺一起来的,身边也算有个熟人,在远离家乡千里的地方,心中便有许多情绪想要找个人分享,从刘太守一直到他的弟弟妹妹,刘缙说了个变。最后还从墙沿边捧了一团雪,捏出个活灵活现的兔子给容莺,眼睛的位置还用小石子代替,看着颇为灵动可爱。
他叹口气,说道:“我从前总喜欢给妹妹捏雪兔子,今年离家的时候她还哭着不让我走呢。”
容莺笑道:“当初三哥要去镇守边关,我也哭了好一阵子,原来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我妹妹可不像公主对三皇子那般好,她在家可爱欺负我了,尽和我爹说我的不是。”刘缙说起自己和妹妹之间的趣事,逗得容莺掩唇轻笑。
二人十分聊得来,等了许久也不见容恪回来,容莺便准备回去了。刘缙给她捏的雪兔子她也没舍得扔掉,准备回去了照模样捏一个给李愿宁,她近日正消沉,容莺还在想法子让她心里好受些。
等她慢悠悠回去的时候,天色都有些黑了,到了门口侍卫忙跑上前迎她,慌忙道:“公主快回去吧,帝师等了几个时辰,脸色都不大好看了。”
封善心中暗道不好,催着容莺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扔了。
容莺不满道:“不过是雪做的小玩意儿,留下又如何?”
本来一个雪团扔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受不了现如今做什么都要看闻人湙脸色,和人说句话捏个雪球都要管,这是哪里的混账规矩。
等她回了院子,小心翼翼将雪兔子放到了窗台上,坐在炭盆边烤火,没多久门被推开,一身凉意的闻人湙走了进来,他脱了外袍径直朝她走来,顺带将门关上了。
并不如侍卫所说的那样脸色不好,至少说话的语气仍旧耐心温和,哪里有要发作的迹象。
闻人湙面上持着笑意,问她:“今日去哪儿了,回来的这样晚?”
容莺觉得没必要多说,总归他也会去问那些看着她的人,封善也会说清楚,便敷衍道:“去找了我三哥。”
“是吗……”他点点头,接着便没再问她了。
夜里又飘起了雪,未关的窗子透了冷风进来,容莺便朝那处看了一眼,又瞥到了她放在那处的雪兔,不禁出神的想起白日里刘缙说的话,他也在盼着回秦州与家人团聚,说起父亲母亲目光似乎在发亮一般,喜悦与自豪压都压不下去,她都忍不住偷偷羡慕。
“在想什么?”闻人湙冷不丁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