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恪烦躁得饭也吃不下了,挥挥手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信兵不动,犹豫道:“属下……”
“快说。”
“属下去探查军情,被闻人湙的麾下捉住,他让我给公主传句话。”
容恪火气蹭得就上来了,眼看容莺被吓得脸色发白,他恨不得立刻提着刀去要闻人湙的命。“真是个臭不要脸的,缠着我妹妹不放算什么君子,天底下女人都死光了是吧,亏他平日里人模人样的,衣冠禽兽!”
信兵听着他一通骂,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完,求助地看向容莺。
容莺拍了拍容恪,说道:“算了,我只要跟着三哥就好,闻人湙没办法拿我怎么样的,更何况身后就是潞州,还有李将军在。”
她看向信兵,“你且继续说完。”
“闻……闻人湙他,他说‘三月不见,思卿若狂’,问公主……可有想念他。”
容莺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称得上羞愤,压下火气说道:“没事了,此事不要张扬,你先出去吧。”
等信兵出去,容莺和容恪对坐良久,始终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她才提醒道:“三哥,饭菜要凉了。”
容恪应了一声,去捡地上的筷子,用帕子擦了擦,胡乱地往嘴里塞了几口饭,方才还在大口朵颐,现在却只觉得这些饭菜都味同嚼蜡。
吃了几口,他终于忍不住说:“我将你送去潞州避一避,过段日子等安生了再接回来。”
容莺摇了摇头:“这并非长久之计,闻人湙势必会与三哥僵持许久,我总不能一直留在潞州。何况三哥在想什么,他未必想不到,若派人半路截杀,恐怕正好应了他的意。我就在晋州哪也不去。”
容恪长叹一口气,无奈道:”我也是担心,晋州处于为难之中,若闻人湙联合起燕军攻城,我怕你再落入他手中。”
“他不会这样做。”容莺笃定道。
他皱眉,不解道:“闻人湙一介无耻之徒,你如何会信他?”
“燕王可以不做大周的臣民,可他不一样,他还是大周的皇子。”
窗外的树木因为入冬而凋敝,枯叶挂在枝头被风吹到簌簌作响的声音如泣如诉。容莺拢紧了衣裳,看了眼阴沉的天色后才收回目光,对容恪说道:“我会与三哥留在晋州,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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