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相信这仇人之间还能继续做相亲相爱的兄妹,只怕和睦都是装出来的。
崔清乐想到了另一处,脸色十分难看。
“他们不仅是仇人,也是兄妹,如何能生出情意,此话说出去有损殿下声誉。”
崔家是书香门第,向来恪守教条,礼数上无不周全,更做不出那些有损大家风范的事来。表兄妹结亲并不算罕见,然而在世族中也是令人不齿的,更何况这堂兄妹之间,生出半点不该有的心思传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
“只盼殿下是一时昏了头,兴许日后能反省过来。”崔照感叹完,崔清乐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他:“明公可知晓这些?殿下素来敬重他,若让他来劝,可否将公主送走。”
若换了她是公主,自是恨极了闻人湙,留在他身边也无法安分,必定是满心想着如何杀了他,为了闻人湙好,九公主再无辜也不能留在长安。
崔照点点头。“我明日写封书信问问明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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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回寝殿将衣裳换了,便火急火燎跑出去和闻人湙说起聆春的事,半点不关心崔清乐相关。反倒是闻人湙问她:“方才那个蓝衣的姑娘,你也不记得了?”
“她不是说与我一同落水,其他并无交集,我记得她做什么?”容莺有些疑惑,联想到方才兄妹二人看她的脸色,心中明白了几分。
容莺并未主动问起,闻人湙却解释起来了。“她叫崔清乐,是清河崔氏的嫡女,他的父兄待我有恩,与我也算旧相识。”
容莺疑惑道:“可你方才叫她泠泠来着。”
听着分明十分亲密的。况且那女子看他的眼神虽克制,却依旧能看出几分爱慕,应当不单单是旧人那么简单。
闻人湙俯身去替她系好腰带,不以为意道:“她的名字十分拗口。”
容莺听到这么个敷衍的回答便没有再问了,只一门心思想着聆春的事,不禁恼怒:“你当初到底如何安置聆春,我今日去找白道长,却见到她衣衫破旧面颊青紫,显然是遭了难,一见我就哭着扑上前,求我救她性命。”
她说起这些,心中更加难受。聆春是宫里陪她最久的人,说是家人也不为过,这世上她最见不得聆春过得不好。当初闻人湙放走聆春,她虽不舍,但一想到聆春从此去找家人,过上安稳无忧的好日子,心中便也好受了,可如今呢?宫中除了三哥,只剩下聆春真心待她好,可每个关照过她的人,最后总是会遭遇不幸。
闻人湙不大在意聆春的事,答应了容莺不伤她已经是手下留情,后续不过是将她赶出了京城,遭难又与他有什么相干。“我只让人送她离开长安,她遭遇什么我又如何得知,总不会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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