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从宫外回来,无意间看到了被人在坊间撕扯的聆春,立刻上前喝止,将她救了下来。聆春吓得说不出话,抱着她就哭。封慈不能做主让她带人回宫,加上口不能言,只好不断比划,脸都急红了。容莺只好将聆春暂时托付给白简宁,自己先回宫找闻人湙求情。
她因着聆春受苦,心上正悲愤,风风火火地跑去紫宸殿,脚下也没留神,猛地往前一栽,封慈拉她不及,还是让她摔倒了。
几人纷纷看向她,容莺这才注意到有人来拜访闻人湙了,恰巧见她摔跤,还是有些丢人的,起身拍了拍灰一声不吭就要继续走。
崔清乐见鬼了一般睁大眼望着她,容莺扫了她一眼,看到这眼神不禁心底发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头,问她:“你认识我吗?”
崔清乐记得容莺,容莺却不记得她,这番对比,她心中有些不平,便说:“去年临仙湖上,我与公主有过一面之缘,你我二人曾一同落水。”
容莺惊讶:“落水,原来还有这些事。但是我们怎么会一起落水?”
“公主不记得。”
容莺已经习惯了,失忆也不知和人解释了多少遍:“我生了场病,记忆不大清楚。”
崔清乐皱了皱眉,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都是过去了,公主如今可还好?”
她虽明面上关切,实则却想知道容莺在这宫里的地位。
毕竟是扬州那位天子的女儿,如今还留在皇宫中做养尊处优的公主,说出去实在有些奇怪。如果她过得好,也不知该说闻人湙宅心仁厚,还是说他优柔寡断狠不下心了。总之一个能在敌军手下过清闲日子的公主,多半也和气节没什么干系。
崔清乐可怜过后,又在心底生出一丝轻蔑来。
容莺没瞧见她的表情,正低头拨弄自己摔跤时擦破的裙子,唉声叹气地说:“能活着就挺好的,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背后有脚步声,不等她回头,闻人湙先一步问她:“今日怎得这么早回来了?”
崔清乐和崔照齐齐看向闻人湙,盯着他的温柔面容,想从上面找出一丝嫌恶来。
容莺:“我有事问你。”
他应了一声,又问:“你裙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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