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器抚着良马,感叹道:“若是军中的马都像它们一样,匈奴就不会打过来了。”
王馥雪闻不得那味道,站得远远的,说道:“那又如何,萧世子想亲自上战杀敌不成?镇北大将军效忠的可是扬州那边的人,你盼着他们好,转头他们胜了就会来杀你。”
萧成器被她呛声,仍是回道:“那又如何,我是大周的臣子,自然不能见到外敌欺辱百姓,即便我与李将军所向不同,却都希望能驱除鞑虏,让百姓安定,即便是我父王在世,他也一定是这样想。
王馥雪轻嗤一声,曼曼腰肢如芦苇般轻摇慢晃,连发丝都透着风情韵味。
媚眼轻轻一挑,说道:“还真是年纪小,想的也简单,你将人家当做同袍,人家当你是仇敌反贼,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呢?”
萧成器被王馥雪这么一说,立刻气红了脸,凑到她跟前理论。
长安出事之前,卫尚书是主张投诚的人,闻人湙进京后卫尚书就被遣回了新平郡的老家。王馥雪不肯同去,卫尚书在家中与她争执。萧成器去卫府办事,正好见到卫尚书对王馥雪动手,便上前拦了下来,还给了卫尚书两拳头。
卫尚书自知脸上无光,离京也不提带上王馥雪母子,自己走去避祸了,连钱财都不留。
萧成器救了王馥雪,十分受她儿子卫礼的崇拜,卫礼就闹着要和萧成器学武功,王馥雪就带着他拜萧成器做了师父,整日听他萧哥哥的叫。
起初萧成器还以为被丈夫无情抛下后,王馥雪该是萎靡不振郁郁寡欢才对,谁知见了面,才发现她依旧是容光焕发,浑身珠钗宝石,打扮得光彩照人,比丈夫在的时候还要自在潇洒。加上和许三叠有交情,时常出入宫中为他办事,如今甚至动用这层人脉,企图将卫礼的姓改过来。
商队的人都歇在这处的客栈,有几人来和王馥雪交涉,剩下的就趁着闲暇时间在长安四处闲逛。萧成器牵着马,卫礼坐在马上兴奋地说:“等我学了武功,以后他们都打不过我。”
这话萧成器小时候也说过,只好提醒他:“还是少结仇为妙,总打架不太好。”
“可娘亲说你就是经常打架,长大了还是做了将军。”
坐在马车中的王馥雪冷不丁开口,说道:“你萧哥哥做将军是被迫为之,能当上将军也是沾了家族的荣光,跟他打架可没什么关系。你父亲兄长都是酸腐文人,可没他这样的靠山给你在军营里胡闹,早日给我死了这条心。”
萧成器不悦地扫她一眼,说道:“现在我是他师父了,自然就是他的靠山,怎么就不行?”
王馥雪冷哼一声,没有应他。
片刻后,有近卫来报,称帝师出宫了,似乎是特意来找萧成器,请他回趟侯府。
萧成器觉得疑惑,以往闻人湙出于各种原因,总是不大愿意踏足靖昌侯府,许三叠则总是要人去找他,如今怎得会突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