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去找丈夫李显哭诉:
“三郎,吾自知出身卑微,怕给你惹麻烦,因而极力叫阿耶约束家中老小。吾在外一直低调谨慎,亲力亲为侍奉婆母,打点?内外,不敢有半分错处。
自问虽没有显贵的出身,可人品作风上并无大的叫人可挑剔之处,何以叫人处处瞧不起??”
李显见韦氏哭的可怜,也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他往前十数年的人生,要风得风,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夫妻两抱头痛哭。
再回想?韦氏说的话,她人品作风上没有叫人可挑剔之处,那?谁有呢?
自然是天?下皆知的阿娘有了。
可阿耶在世那?会儿,将在感业寺出家的阿娘接回宫,难道是甚么脸上增光的事吗?为何朝臣不敢将心里?的鄙夷露出来呢?
如?今想?来,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权利。
因为阿耶当时已?经彻底掌控了朝堂,而他不过是阿娘手?里?的傀儡,连累妻儿也被人瞧不起?。
李显发狠,直接下诏——
擢升岳父韦玄贞为侍中。
侍中在如?今可是担任宰相职务的!
直接权指中央,这还能行?他韦玄贞凭什么!有过人的才?干,还是给朝廷立下了泼天?大功?
当年抚养长?孙皇后长?大的亲舅舅高士廉,形同太宗皇帝岳丈,也没这等待遇啊!要知道先帝在位时的宰相,可都是刘仁轨,裴行俭那?等人物!
再不济也是能与裴行俭打擂台,偶尔给裴行俭下个绊子的裴炎这般人物。
此前叫韦玄贞做个豫州刺史,把人远远地打发去豫州,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这回直接让他蹲在众人头上拉屎,谁受得了?
没错,朝臣见到这个诏令的感觉,就是这般恶心。
在裴炎看来,李显简直没救了,脑子不够聪明的同时,还耳根子软爱听?好话,受人挑拨,没有辨别自身处境的能力,净爱瞎搞。
登基之初,一出手?,就把他自个儿的处境推到了所?有朝臣的对立面。
这种让群臣吃屎的诏令,甚至都没与信得过之人商议一下。难道老臣刘仁轨会害他?还是说徐敬业会害他?找他们商议一下会要了他的命不成?
裴炎万分想?不通。
让他辅佐这么一个帝王,怕是累死了也扶不起?来。
索性裴炎也发了狠,去找李显,当面表明:
“韦玄贞既无才?干,又无功绩,他甚至连朝堂公文?如?何写都不清楚,这样一个无能之辈,陛下让他做宰相,处理朝政,是想?祸乱我大唐国祚吗?”
李显被气的发抖,愤怒中夹杂着一丝心虚,被裴炎当场指出来,他才?猛然发现?事情办的不妥,韦玄贞甚至连小小的县令都没当过,直接让他做侍中,确实无法服众。
但旨意已?经发出去了,他可不想?登基后扶持的第一个人就被朝臣批驳的一无是处,为了脸面也不能输,口不择言道:
“我以天?下给韦玄贞,也无不可,难道还吝惜一侍中吗?”*
裴炎深深看了年轻的皇帝一眼,二话不说,甩袖离开。
李显以为君臣不欢而散,事情便暂时过去了。没想?到裴炎转头去找了太后,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告诉太后。
太后听?罢,万分恼怒,直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