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书衡都二十了,身后又有马家做助力,前途差不了。丈夫和书衡的关系处好了,对她生的孩子,乃至对万家也有好处。关系处不好,对她的影响也有限的很。
万莲的这些盘算刘军是不清楚的,这会儿他正站在马家大门外,趁人少的空挡,语带三分恼怒质问儿子:
“书衡,你还有没有把我当老子?”
书衡眉头皱的能夹苍蝇,大庭广众,又是奶奶的葬礼,刘军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开口,是故意让马家难堪吗?但凡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他都能让刘军灰溜溜回去,可今儿,还真不行。
正想如何打发刘军呢,就听四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老子?就你也配?好让你知道,书衡如今是马丹阳,是我母亲亲口承认的马家长孙。”
刘军的震惊无以言表,再也控制不住心态,低声质问:
“凭什么?他是我刘军的种,是我刘家孩子!谁同意他改姓了?我还好好活着呢,谁同意了?”
秋东冷脸直言:
“新社会了,人权自由,成年人有决定自己随父姓还是随母姓的权利,是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的正当权利,无需谁同意。刘连长,你的法律意识太淡漠了。”
刘军气的脖子都红了,握紧拳头道:
“法律之外,还有人伦,我不同意,我要找他们领导好好谈谈此事!”
秋东冷眼看着这个陷入震惊和恐慌的中年男人,其实刘军生的相貌堂堂,人至中年也瞧着如松如柏,比同龄人强了并非一星半点儿。否则当年万莲那种大小姐也不会瞧上二婚的他。
可这会儿被愤怒和理智冲昏头脑的刘军,也不过一介再寻常不过的中年男罢了,秋东不再多言:
“那你就去找吧,我马家也绝非是被人一两句话就威胁住的。”
以往忍刘军,是看在丹阳的面子上,如今还忍他作甚?
刘军终究不敢在老太太的葬礼上闹事,灰溜溜留下一句“这事没完”就离开了。
刘军当然是色厉内荏的,更多的是恐慌,是事态彻底失去掌控的难堪。
他今儿亲眼瞧见的,里头来了很多老四早前的战友,以及前些年被老四帮助过的孩子。
以往他们私下没少排揎,说马家三兄弟中,就老四最没出息,混的最窝囊。可今儿一瞧,老四的关系网遍布天南海北,人家职位虽不如老三高,可从警校到铁路,从政府到国企,绝对是中坚力量。
还有那些马老四帮助过的孩子,逐渐成长起来,出息的刚进大单位,没野心的待在加油站气象局做后勤也很满足,谁说那些孩子将来不是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呢?
就这,还是老太太丧事办的急,好多人赶不及来的结果。见了今儿的场景,谁还能再小看马老四?
马家呀,确实底蕴深厚,自己当年没看走眼,若国芳还活着,他过的必是另一种日子。
刘军若有所思离开。
丹阳扶着四叔,关心道:
“您怎的出来了?”
“闷得慌,透透气。”
话音刚落,人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从老太太住院那天起,秋东就在熬,一直到老太太离去,办丧事,亲力亲为,心力交瘁下,彻底病了。
这一病就是两月,拖拖拉拉总不好,让家里人操碎了心,生怕他因为老太太的离开落下心病,连最调皮的来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