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太子已经死在安庆城,整个姜国都要乱起来了,我也算为我父报了仇,你为何要来?啊?为何?”
人群哗然。
他,他们听到什么?
安庆城之乱的内奸,果真是程振东!他当时的目标竟然是太子!?
群情激奋。
得了,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押下去等死吧,不是最怕遭受非人折磨吗?牢里狱卒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非得轮番伺候才行。
谁能想到只是一场简单的捉内奸行动,竟然牵扯出几十年前的一桩往事。
秋东手里的山核桃被他咔嚓一声捏爆,语气听不出波澜:
“被父皇几十年前射出去的箭命中眉心,感受如何?”
太子苦笑,递过帕子叫秋东把手擦干净:
“一言难尽。”
他不想在这件糟心事上多劳神,眼下还有叫他更为忧虑之事:
“战报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这两日就该有消息了,父皇对你积怨已久,我恐他不会善罢甘休。”
事实上,皇帝对秋东这个小儿子的观感,何止积怨已久四个字能表达。
先前朝廷收到战报,说二殿下救民于水火,用区区五千兵马,联合安庆城的残余力量,成功击溃羌族五万人手,顺利保住安庆城的时候,已然叫朝野震惊。
大臣们都顾不上想二殿下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安庆城,手里的人马又是从何而来,纷纷上折子请求陛下给二殿下封官,最好是能驻守边境,狠狠给宵小之辈震慑!
彼时皇帝就烦透了听人提起秋东,听一次发一次脾气。
他看着自己苍老赘皮的手,想起他已经拉不动重弓,上马也要人搀扶,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夜里总要用熏香才能安眠,他已经老了。
可他的儿子是那样年轻。
年轻到可以肆意的和他这个父皇作对,可以无视他的禁令偷偷带人跑去边境,还能在边境立下赫赫战功。
让他如鲠在喉,吐不出又咽不下,日日夜夜难受。
当时皇帝就想,若他的小儿子是个聪明的,就该明白他最好的归宿,便是后半辈子龟缩在安庆那鬼地方,永远也别回来了。
他们父子两,眼不见心不烦。
他对小儿子的生死并不关注,朝臣的请奏全都被无视。
但对大儿子的安危还是很在意的,大儿子险些在安庆丢了性命一事,叫他难得升起了反思:
“太子应该已经得到足够多的教
训了,让他处理完安庆的事情就回来吧。”
没了太子,朝臣把他烦的够呛。
然而皇帝没等到太子先回来,却又等来了另一封八百里加急。
小儿子带人一路深入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