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对她毫无保留,以为他们双方是朋友的前提下,藏拙了。
“那另一个呢?”
“你说计竹鸣啊?她性子直爽,人又被家里养的娇憨,且自小学了一身骑射功夫,很快就交到了很多好朋友。”
“怎么?和她们相处的不愉快吗?”
秋东把那可怜的橘子从姜霜手里解救出来。
没了橘子,姜霜十分顺手的用空碟子在桌上转了个漂亮的花。
“也不是不愉快,就是觉得这种被所有人追捧,然后获得好名声等着嫁人的日子有点无趣。”
在空碟子咕噜噜打转的声音中,秋东问她:
“那你觉得怎样的日子才有趣呢?”
姜霜毫不犹豫道:
“我宁可像阿弟你一样在江南杀个七进七出,轰轰烈烈走一场,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秋东双手搭在江霜肩膀上,正视她的眼睛,语气认真:
“那你就去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试试怎么就知道做不成呢?”
姜霜被秋东的认真感染,不由顺着他的想法问出了声:
“万一我做的事会叫你们很丢人呢?”
秋东不以为然。
“咱们家还差你一个丢人的吗?父皇早就把咱们老姜家的脸给丢尽了吧?若论丢人,谁能比得过父皇?咱们再丢人也是跟他学的。
将来到了地下碰到列祖列宗,就算挨揍也有他在前头顶着,你怕什么?我还想着多给他丢些人,将来到了那头好叫老祖宗们下手狠一些呢。”
姜霜原本以为秋东会说一些鼓舞人心的话,毕竟她弟弟一直是那么善解人意,却万万没想到会从秋东嘴里听到如此大逆不道又真实过了头的话。
表情一时有些茫然。
莫名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是怎么回事?她差点就要被弟弟给说服了,准确的说,她已经被弟弟给说服了。
这么多天以来,打从父皇换着花样儿从阿弟手里要银子到如今阿弟被囚禁,兄长远走边关,姜霜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
她欣慰的拍拍弟弟肩膀,笑着笑着眼角就掉下来一滴泪:
“阿弟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咱们都要好好的。”
这话秋东可不敢应,只能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姜霜完全没发现秋东正在心虚,脚底生风带了人就往宫外去。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困惑也很愤怒,打从马球场初建,她们女郎几乎是和郎君那边进行一样的训练,每日三更起,五更睡。
闻鸡起舞,整个人在汗水里泡了好几个月,手上的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直到后来长出茧子才不那么疼了。
为了赶上郎君们的进程,她们比郎君更加努力刻苦,也吃了更多的苦,才有今天的实力。
郎君太过优秀会被人追捧喜爱。
可女郎展现的实力太过,就会被人暗中嘀咕:
“性子太要强了,怕是嫁不出去。”
“哪个郎君能降的住她那样的?谁家想娶个祖宗回去?”
“女郎再有本事都是别人家的,未嫁人前太能干,会被娘家留着多干活多挣钱,不叫找婆家的。等上了年纪随便给配一个老鳏夫就惨了!”
“王家姐姐的丈夫马球打的没有她好,她已经被婆家嫌弃了,说她在外面不给丈夫留面子,简直是个恶妇。
天地良心,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