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重恩适时上前,恭敬的收起圣旨。
秋东将长刀狠狠插在地上,刀尖儿距离冯如海鞋面不过头发丝的距离。
他道:“今儿在场诸位不就此事给本殿下一个交代,本殿下不好过之前,先宰了诸位给我陪葬!”
又凶又野蛮,毫不讲理的样子,哪里还有此前一月乖乖待在行宫,被卫牧卫大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样子?
此时,众人才明白,丰富成内所谓的煞神在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费久沉一挥手,从他们身后冒出来无数身着黑衣之人,将宴席上众位大人团团包围,刀毫不留情的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顿时响起无数求饶咒骂之声,有人不顾脖子上的长刀,针扎着站起来,指着秋东斥骂:
“竖子尔敢,我等均为朝廷命官,你即便是钦差又如何?便是天子亲至,也没有无缘无故对臣下刀斧加身的道理!
我要给陛下上奏折,不,我要亲自进京,问问陛下这究竟是何道理!问问陛下给他做臣子还有没有丝毫尊严和保……”
秋东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速度,一刀将此人脑袋砍了下来。
鲜血溅了他一脸,可他面色平静的收回刀。似是在回应脑袋在地上打滚儿的这位大人的话,也似是与在场所有人说:
“尊严?保障?没有!本殿下可以明确的告诉各位,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我不是在与你们商议,再敢叽叽歪歪,这就是下场!”
脑袋被乐重恩大咧咧拎起来,哐当一声,摆在此前冯如海所坐的主位上,怒目圆睁,鲜血汩汩而流。
众人的心肝儿随之一颤,再没人敢说半个字,一个个全成了鹌鹑。
秋东这才收起长刀,缓慢而郑重道:
“交出被贼人克扣的税银,或者大家一起死,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
为了防止诸位大人下不了决心,本殿下来之前已经叫人将诸位的家眷都请去喝茶了。把信物拿上来叫大人们瞧瞧,别让人怀疑咱们是在空口说大话。”
费久沉一摆手,队伍里就有人准确的把各种簪子帕子玉坠玉佩扇子,递到各位大人手里。最可怕的是,连冯如海手里都被塞了一个巴掌大的老虎鼻烟壶。
是他父亲常年不离手的东西。
“诸位,荣华富贵,还是父母妻儿,选一个吧。”
冯如海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今时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二殿下贼喊捉贼。
二殿下根本没打算动用他的马球场去填补陛下的窟窿,他早就谋算好了让江南道的官员们出了这笔银子。
真真是好算计啊,陛下自认为天衣无缝的阳谋,被二殿下轻而易举给破了。
到了此时,他能说什么?说从一开始那笔钱就是不存在的?是陛下在撒谎?还是说一切不过是陛下联合他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坑害二殿下?
这些话若是从他嘴里说出去,陛下第一个不会饶了他。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倘若陛下明晃晃告诉全天下,他可以毫无理由的抢走一个儿子,一个臣子的全部家当,那底下的臣子心里该作何想?人心就得彻底乱了!
可若他真认了这个栽,底下的官员不敢去怨恨陛下,就只能把愤怒往他身上倾泻了。
横竖他冯如海今天是讨不了好。
“殿下好算计!”
冯如海踉跄后退一步,打量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所有人包括陛下在内,竟都是小瞧了他的心性。
呵,不愧是陛下的种,想陛下年轻时,也如今日这般杀伐果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