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时候才够热闹,当然是他从江南道接手税银返京之时啦。
“好好歇着吧,也就这几日功夫了,回京的路上可不太平。”
可不嘛,这一路上连会喘气的老鼠都被提前清缴一空,安全绝对有保障。
别说秋东只整日在钦差队伍可见范围内活动,就是他突发奇想,想进山打个猎,下海游个泳,都能提前给他清场。
“南边儿传来消息,冯如海病了。重病在床,惊动了整个江南的杏林高手都没治好。”
说起这事,乐重恩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病的可真及时,明显是听闻了二殿下在丰都城的所作所为,提前躲了起来,避免和二殿下正面相交,然后被二殿下给当成出气筒。
毕竟谁都知道,二殿下吃了如此大哑巴亏,在皇帝身上讨不回,就只能在冯如海身上找补了。
秋东嗤笑一声,把一瓣儿橘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
“且瞧瞧冯大人要如何唱这出戏吧。”
事实上,冯如海是真愁。
才三月天硬是全身上火,每日三碗黄连水灌下去还不顶用,躲在凉亭里被大夫针灸,嘴里哎哟哎哟叫唤头晕。
从这点上来讲,他也不算装病。
还要忍着一睁开眼就天旋地转的痛苦,问下仆:
“钦差大人一行人到哪里了?”
这种对话每日至少上演几十遍,下仆熟练道:
“再有一日路程便可抵达安州城。”
嘶,冯如海感觉脑壳儿更疼了。
他并不想这个时候和二殿下发生冲突,因为他深刻的明白,眼下皇帝只想要银子,为了二殿下手里的银子,皇帝甚至可以看着二殿下要了他冯如海的性命而隐忍不发。
当年的他在整个江南道有多嚣张,如今的二殿下也可以。
冯如海知道他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他才是整个天下最盼望皇帝能长命百岁,甚至长生不老之人。一旦皇帝倒下,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因此,这些年他暗中转移财产,将没暴露在人前的孩子远远安排走,为的就是给他老冯家留一条根。
至于家中亲眷,迟早要跟着他一起倒霉的,他是丁点儿都不约束他们,想花钱就花,想要女人就要,能满足的他尽量满足,提前享受了世间顶级快乐,死了也不亏。
可这会儿他是真不想死啊!
“卫牧呢?都安排妥当了吗?”冯如海虚弱问。
“岳父,您且消消火,您放心,小婿亲自盯着,明日一早就带人去城门口迎接,钦差下榻的行宫以及后续的一切招待事宜已经确定过好几遍,全都是照着二殿下的喜好来的,保证让他安安稳稳的来,顺顺利利的走。”
卫牧半蹲在塌边,低声与岳父细细把他的安排一一说了。
冯如海哪里能放心呢?想那二殿下正是气不顺的时候,即便天仙在跟前也没心思欣赏。他生怕女婿掉以轻心,把二殿下当成那些来江南视察的钦差随意糊弄,可是要吃大亏的。
以往再威风的钦差进了江南,都得给他安生盘着。
他们在江南地界上当土皇帝作威作福久了,轻视之心渗进骨子里,藏都藏不住。
冯如海也只能交代一句:
“你别万事冲在前头,二殿下绝非善茬,许碧山就是前车之鉴。”
卫牧身为右参议,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