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向来深明大义,想来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更不会让太子殿下为难,毕竟您和太子殿下手足情深不是假的,对吧?”
有道德绑架的,就有隐晦威胁的。
“此事陛下还不知情,想来陛下若知晓的话,也不会任由二殿下如此胡作非为。”
“是极是极,陛下向来最不喜皇子公主行事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秋东好整以暇,等他们表演的间隙,还能慢悠悠整理一番他有些凌乱的披风,待朝臣又恢复安静,他才缓缓点头:
“不该任由各人掠夺国家财富,这点本殿下是赞同的。既然我手里这份产业诸位大人觉得该归于朝廷,那咱们顺道儿算算丰都城比我更富有的勋贵人家吧。
那些传承百年,铁打的世家手里积攒的财富难道不比我多?他们的产业涉及之广,何止是姜国上下,生意都做到邻国去了,也没见你们站出来让他们全部上缴朝廷呀!
就可着我姜家子孙欺负呗?我姜家人累死累活赚点钱,活该大公无私让出来,留给满朝堂的大人们花?旁人家里几百年的财富你们是只字不提啊?怎的不叫嚣让他们也拿出来给大家花?
是选择性耳聋眼瞎吗?”
这,这,好好的就事论事,干嘛扯没用的出来?
让人徒增尴尬。
他们没办法抑制世家,甚至想成为世家,但不影响他们阻止秋东成为下一个世家啊!
这中间并不矛盾嘛,对不对!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秋东索性把话撂在明处:
“我就算把马球场送给阿兄填充私库,也不会拱手相让出去,说的好听是上缴朝廷,谁不知道是叫某些人拿去借鸡生蛋谋私利?
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知肚明,别拿冠冕堂皇的话恶心人了,以后我听见一次揍一次,不信大可来试试!”
秋东冷哼一声,红色的披风高高扬起,留给众人不屑一顾的背影。
其实他明白,里头有一部分朝臣是真心为太子,为天下考虑。
世家再如何敛财,不会直接染指皇权。
可他身为皇子,且是皇帝唯二的皇子,手里有了足够多的钱财,真不会把野心养大吗?朝臣们担心万一他和太子相争时,会将这个残破的天下拖向未可知的深渊。
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同时也是无法宣之于口的。
一旦直接点明,就是在太子和他之间种下隔阂,有离间他们兄弟的嫌疑。
朝臣们会担心万一他完全没有上位的意思,被点在明处,忧心太子对他先下杀手,从而在暗中谋划些什么。
总之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他们被秋东给怼的哑口无言。
对于这点,秋东清楚,太子同样清楚,但他选择给秋东足够多的信任。
兄弟二人走在长长的宫墙内,内侍远远缀在身后。太子背着手瞧满院子的菜蔬,心情是难得的放松,语气便带出来几分:
“我当了二十八年太子,自有记忆以来,便日日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储君。十八岁起父皇不理朝政,国家的重担霎时间压在我身上,那时真是夜夜睡不安寝。
若论做储君,我对自己有信心。
你若也想试试坐上这把椅子的感受,那就放手来争嘛,只要是光明正大的争夺,我若输了也是高兴的,毕竟姜国有了更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