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真正热爱生活之人。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处处皆学问,与高官显贵有话题,和田野农夫聊得来,能站在高处看见世人不易,能融入人群踏实过日子。
都说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他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这话再正确没有。
再好的游学,也没有跟在两位老人身边学到的东西多。
整整一月下来,秋东日子过的充实而满足,傍晚归家后灵感大发,埋头去书房写文章,想将今日见闻全都记下来。
殊不知另一头夏成墨正鬼鬼祟祟摸到祖父的院子,小声抱怨:
“孙儿在小表弟身上砸了无数金钱,说句大不敬的话,短短数日花费可比皇子们一年的都多,眼看他的心都偏到孙儿身上了,您可倒好,忽然横插一脚,叫孙儿的付出都打了水漂,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老
爷子正舒服的泡脚,闻言眼睛都没睁,嫌弃这孙子聒噪,影响他哼曲儿,颇为不耐烦道:
“我看你是被人吹捧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对自家人用这招?世间又有几人能经受住金钱权势的诱惑?就没想过万一小东真被你给的东西迷了眼,变成金钱的奴隶,你又该如何?”
夏成墨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酸的直皱眉,哼哼道:
“有孙儿在旁边不错眼的盯着,哪能真叫小表弟走了歪路?孙儿在您眼里是那般不靠谱之人吗?”
老爷子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自觉靠谱,难道就没发现你给出的东西,压根儿没在小东心里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
还好意思找我要说法,折腾数日丁点儿效果没有,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原本他也担心外孙小小年纪人生经历却着实坎坷,再被孙儿不知轻重大开大合的一套组合拳打下去,移了性情。
结果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那孩子心思比谁都清明,非常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并坚定不移的朝他的目标走,从某方面来讲,比他这不争气的傻孙子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夏成墨完全不知道聪明绝顶的他在他祖父心里已经成了傻大个儿,颇为苦恼道:
“小姑姑的事不止书院里传开了,并州城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些日子好些人写信问我咱们何时带小表弟回去,蓝家那边您心里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孙儿可提醒您啊,小表弟心里有主意着呢,有些事您还得跟他商量着来,反正我瞧着他对那蓝家淡的很。”
说到这儿,夏成墨心里的小九九瞬间又冒了出来,凑到老爷子跟前给他捏肩捶背:
“反正小姑姑的坟也要迁回来的,不若咱们把小表弟也记在夏家族谱上,永远做咱们夏家人,岂不美哉?”
老爷子弯腰,顺手抄起地上的软底布鞋就往夏成墨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你小表弟命途多舛,先失了母亲庇佑,再失去父族支撑,待我和你祖母百年之后,他唯一的依靠就成了你这个不中用的表哥,你是不是还觉得这样挺美?”
洗脚水溅了一地,夏成墨被打的抱头鼠窜,连连讨饶:
“祖父我错了,您先收手,我真的知错了!”
老爷子越打越来气,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追着他满屋子乱窜: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错哪儿了,那蓝开礼这辈子可就小东一个儿子,你叫小东记在夏家族谱上,是想让他彻底和蓝家结仇?他还没入朝就和并州系的武将闹翻了脸,于他的仕途而言是多好的事吗?”
夏成墨仗着年轻身手灵活,跳窗而逃,等人到了外边儿,急急地为他辩解:
“孙儿瞧那蓝开礼可稀罕咱家小东了,他才不舍得和小东撕破脸呢!”
老爷子手里的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直接朝夏成墨面门而去,叉腰大骂:
“说你糊涂你还不承认,才入朝几日就被熏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