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们母子几人吃住都用的是府里的,没花你一个子儿,你谷陶在我跟前充不起这个款儿,在孩子跟前收起你阴阳怪气这一套,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还有我警告你,当年我信了你的鬼话,以为你会将小东视如己出,才会咬牙生下小东。既然你当初说了那话,就别想出尔反尔!”
谷陶被郑氏怼的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
“好好好,不说这事,我已经和老黄说好了,现在你想反悔,咱们两家进进出出都在一个府里,面上多难堪呀!
再说桃花那姑娘真不赖,里里外外都能拿得出手,嫁给谁谁就是享福的命!”
郑氏啐了一口:
“我呸,你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这话亏你能说得出口,那桃花可是个天瘸!实在没法儿出门她家才让她待在家里打理家事的!
你安的什么心,我儿是配不得齐头整脸的姑娘了,非得上赶着找那么一个走路都不利索的当拖累?”
谷陶打定主意,一口咬定:
“反正我和老黄已经换了两孩子的庚帖,老爷那头也没什么意见,你看着办吧!”
郑氏恨恨的再啐了一口:
“你就是想让小东赶快成家,把他分出去单过是不是?我告诉你,小东他现在是你亲儿子,是你长子,分谁都轮不到把长子分出,别做白日梦了!”
谷陶恼恨的地方就在于此,时人分家,家产的七成要分给长子,余下的三成给其他孩子看着分一分。
可他辛辛苦苦积攒一辈子的家产,再是对主家忠心耿耿,也不会把大头让老爷的儿子给继承了去,亲生孩子分点犄角旮旯的零碎。
那样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奔头?
但凡秋东占了他次子的位置也好,他都没这么迫不及待想把对方赶出家门。
知道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郑氏,谷陶索性趁着秋东生病,郑氏一门心思都在秋东身上的时候,先斩后奏,和老黄换了庚帖。
谷陶有恃无恐:
“你不是去求了老爷吗?他什么话都没应是吧!”
郑氏气急,拽着谷陶出去,要与他分说个明白。
关门声响起,秋东试着从床上爬起来。
四肢酸软无力,一个十五岁正长身体的少年,连着吃了半个月的米粥,现在想起各种肉的味道,秋东嘴里就忍不住分泌口水。
正在他想出去找点吃食的时候,二妹妹谷禾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差点儿和他撞上。
谷禾见大兄醒了,惊喜的扶着他坐在凳子上,细心倒了温水叫他慢慢喝,从袖中掏出用油纸细细包起来的半只烧鹅,小心展开露在秋东跟前,低声跟他解释:
“今儿晌午大少爷自个儿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两盏肉羹,奶奶高兴,叫人赏了我们一只烧鹅,这是我的那部分,特意留着给你吃呢,来,尝尝!”
秋东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