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才将将处理好伤口,秋东感觉半边身子都快疼麻木了,结果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来的人数还不少。
众人神色大变,秋东举起一只手,严肃道:
“戒备!福伯,发信号。”
这追兵来的也太快了,这回对方有了准备,他们可真不一定能扛得住,希望信号发出去,支援的队伍能及时赶到吧。
秋东心情有些沉重。
结果对方的人马近了,秋东趴在草丛里,越瞧越不对劲儿,尤其是骑在马上最前头那人,秋东揉揉眼睛,不确定的问老管家:
“福伯,我是不是眼花了?”
老管家也使劲儿揉揉眼睛,不可置信道:
“老奴也眼花了!”
顾长安跟着嘀咕了一句:
“爹,方才那刀上莫非有毒,孩儿已经出现幻觉了,怎的瞧着祖父他老人家骑着高头大马来接我了?爹啊,孩儿舍不得您,还不想跟祖父走呀!”
顾长念不明白几人在说什么,攥紧了手中流星锤,用气音着急道:
“别破罐子破摔,都小声点,免得吸引敌人视线。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秋东:“……”
这倒霉孩子!
得了,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秋东打了个手势,让其余人暗中藏着,他直接站起身走出草丛,站在马路中间,和来人面对面互相打量。
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
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两张极为相似的脸,都有一头白发,唯一的区别是一张脸略显苍老,一张脸即便有些狼狈瞧着也挺年轻。年老的瞧着身体强健,身上有很浓的军旅气,年轻些的倒是文弱许多,还因失血多了几分苍白。
四目相对,秋东终于确定了。
“爹!”
来人下马,快行几步到了秋东跟前,用马鞭指着他恨铁不成钢道:
“早让你私底下多练练,你非说你那路子才是最保险的,死活不练,如今吃苦头了吧!”
瞧着秋东那一头白发,眼里闪过心疼,碍于场合不对,什么都没说。
老者身后众人也一一下马,齐刷刷对秋东行礼:
“见过少主!”
得了,这动静,老管家他们也没隐藏的必要了。
顾长安呆呆地站在他爷爷跟前,若不是腿上的伤疼的他冷汗直冒,他确定自个儿还活着,都要怀疑他做梦了。
他祖父,顾铁柱,传闻中那个因为救了大周先帝,和先帝情同手足,得了保山伯爵位,却一心沉迷种地,在他六岁那年离世之人,竟然好端端,以这幅姿态,站在他面前。
他用十分不真实的语气道:“祖父!”
真的,顾长安觉得三观嘛,冲击着,冲击着,就习惯了。
他能接受,这不,他就很轻易接受了他祖父死而复生的事实。
个屁啊,他一点儿都不能接受好嘛,受到的刺激太大,加上之前受伤后硬撑着,两者相加,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当着双方的面儿晕了过去。
这下也顾不得多说,顾铁柱,也就是秋东他爹大手一挥,让亲兵把他大孙子绑在身上,骑马带他们回营,有话回去再说。
老爷子骑在马上,风是冷的,心却是热乎的。
瞧瞧,瞧瞧,他这娇弱的儿子,还有那更娇弱的大孙子,还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