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给冯少平定了性。
顾长安已经见识过许多次冯少平的无耻,只觉不愧是她。
顾长念不一样,心里存了一肚子的脏话要骂,到头来却捡了最不要紧的一个问:
“你不是和殿下一见倾心吗?还到处帮他拉皮条?”
冯少平用“你怎么如此不懂事”的眼神看她,语气竟然真有几分认真:
“我们倾心,也不妨碍东宫进人啊!”
且不论她前世可都活到四十岁了,见着太子,那真跟看儿子是一样的,还怎么倾心的起来。就算她真的倾心,太子还能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不成?
身为太子得子嗣丰茂,难道她得一年又一年,啥都不干,专门给他生孩子?不要命了吗?满朝想送女儿进东宫的人家不得急眼?到时候所有怒气不得全冲着她去?
她想要的是权势,是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太子之位坐的越稳,她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她得确保每一个进东宫的女子,都是她的助力。
不过跟这种啥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她犯不上解释那么多。
她只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敢问伯爷意下如何?”
秋东语气懒散,听不出丝毫歉意:
“好叫二位知道,半个时辰前妙法禅师亲口所言,我家念念命中有劫,需得二十之后再行婚配,否则克人克己哪。”
第43章 出门办差
冯少平宛若被人当头一棒, 呆立当场不可置信,发现顾家三口各个表情轻松,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口憋闷的难受,原本一切都很顺利, 怎的到了顾家这儿就屡屡碰壁。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晰的认知到,顾家, 生来就是克她的。
倒是小国舅李勤, 闻言只愣了一瞬, 面色便恢复正常, 朝马车上的秋东拱拱手,很平和的说了一句:
“伯明兄一如既往。”
当年能被先生主动开口收为亲传弟子的人,怎么可能任人算计还一声不吭。事实证明, 这位也是个肚子里长牙的。
人很清楚太子的算计,且万事想到太子前头, 轻飘飘一招, 算是隔空往太子脸上扇了一巴掌, 且太子还得咬牙忍着,强装大度。
“告辞!”
李勤来的突然, 走的干脆, 呼啦啦带走了他的人, 留下冯少平和一个面生的丫鬟。
秋东轻轻瞥了一眼, 面色沉凝,放下车帘。
顾长念原本还想说什么的, 见状也老实的爬上去, 还拽了兄长一把,两人悄悄用眼神传递消息:
“爹爹怎么的了?突然就不开心了。”
顾长安摇摇头, 他近来觉得老父亲越来越难懂了,像一座大山矗立在那儿,给他安全感的同时,也让他产生永远也无法翻越的错觉。
指指小国舅离开的方向:
“或许是见着昔日旧友,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吧?”
毕竟同为祭酒的学生,却从未见爹爹与那人来往,依照爹爹从不主动与人交恶的性子,想必与那人的关系早年便不融洽。
顾长安的心思直接写在脸上,秋东轻而易举读个分明,却没有过多解释。
事实上并非他主动与李勤疏远,而是李勤自觉与他们这些旧时同窗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