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孩子,福气在后头呢,不急,不急!”
然后在秋东“你竟然连我家孩子都忽悠,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的眼神中,禅师很笃定的开口:
“孩子,老衲观你命格贵重,婚姻圆满,一生顺遂,是顶好的命格,唯一的问题便是二十之前不得成婚,切记,切记!”
顾长念本人还没开窍,整日调皮捣蛋,从未想过男婚女嫁之事,能在家中多留几年求之不得呢,高兴的朝大和尚行了佛礼,直念阿弥陀佛,还衷心夸赞人家:
“您神机妙算,回头我做了点心专门给您送来!我做的桃花饼可好吃的,尤其是用您千佛寺后山的桃花做饼,味道一绝!”
听听这是什么傻话?
顾长安差点儿一口气没缓上来,觉得阿妹缺心眼儿的同时,又觉得这大和尚开口也太狠了。
二十岁!那可是二十岁!这年头二十岁可是货真价实的老姑娘了,等阿妹过了二十,京中适龄的好儿郎早被人挑完了,剩下一片歪瓜裂枣,他看了都闹心,怎么忍心让阿妹嫁过去受罪?
急切的看向他爹:
“改成十八也行啊!”
阿妹今年十六,拖上两年,拖到太子妃进东宫,太子发现顾家并不能给他带去助力。
在此期间悄悄地帮阿妹相看,两年后低调的嫁人,一切都刚刚好。
可四年后,黄花菜都老了!
秋东就跟没看见儿子表情似的,盘腿坐在蒲团上和人闲聊,为了表示他对这个结果的满意,很矜持的开口:
“你寻了很久的那本药经,我这里有消息了,原版不可能给你弄到手,改天让人送手抄本上来。”
禅师没说话,拿起木鱼继续邦邦邦的敲,节奏感十足,秋东很轻易的就从这木鱼声中听出了大和尚的好心情,这让他离开的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相比于上山时,下山途中脚步轻快的又多了一个顾长念。
她知道有了禅师今天这句话,便是太子那里也不好强求她进东宫。想想太子和冯少平的一腔算计要落空,她恨不能当场高歌一曲。
一蹦一跳跟在爹爹身后,突然间便觉得往常看惯了的爹爹背影高大起来,捧着一张笑开花的脸凑上去好奇道:
“妙法禅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动的,去年承恩公想让他家小孙子记在禅师名下做个俗家弟子,禅师硬是没答应,您是怎么和他交好的?”
秋东露出神秘一笑,推开闺女狗狗祟祟凑过来的脑袋瓜子,双手背后,自有一股洒脱风流: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顾长安见两人斗嘴,觉得他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甚至产生了一种“这个家没有我迟早得散”的错觉,终是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那爹爹您觉得什么可以说?阿妹这一耽搁可就往二十上去了,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秋东觉得这儿子真像个老妈子,一天到晚操不完的闲心,他只说:
“那你觉得我这当爹的会害自己闺女吗?”
这倒不会,在顾长安眼里,他爹是当下少有的疼孩子的父亲,手把手将妹妹带到五岁不算,春日里放纸鸢,夏日里赏荷花,秋日登高,冬日堆雪人,哪一样都陪他们干过。
在外面吃到一口好吃的,都惦记让人重新买一份儿回来给他们。
他出事这段时日,父亲几乎一夜白头。虽说如今瞧着满头白发更为父亲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