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姑娘,好叫你知道,只说那顶凤凰百花冠,乃将作监周大家历时两年才出的珍品,由先太后她老人家特意赏赐给家祖母,有价无市,只单纯论工艺都不止五万两,这点你大可以去将作监询问。且不论私下买卖御赐之物等同犯罪,也不管你究竟卖了几个钱,拿五万两是埋汰谁呢?”
要那些东西真就只值个五万两,冯少元的脸色怎会那般难看?他这么多年努力积攒家财,五万两岂能难住他?
这是一个不好,就要下狱治罪的祸事,若是被御史知晓,就算是朝中大员都得喝一壶,冯大竟然还能大喇喇摆出这幅他们家拿了钱就是占了大便宜的姿态。
他只能说,冯大可能是真不识货。
但凡对那些东西的价值有点概念,这会儿怕是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冯少平都懵了,她颤抖着手,不可思议道:
“怎么可能?”
那些东西上辈子就在她的嫁妆箱子里躺着吃灰,若真那般值钱,顾家从老到小,干嘛全都是一副揭不开锅的穷酸相,天天自己下地种菜?
秋东用怜悯的目光看冯少平,这得是多不识货,才能干出这种糊涂事?
都说皇家在银钱上厚待保山伯府,真以为是说说而已呢?
第41章 再起算计
经过两家账房的合力计算, 秋东在收了冯少平的五万两后,冯少元又给秋东写了总计二十三万两的欠条。
就这,秋东还表示给了他冯家大侄子一个“友情价”, 可谓童叟无欺。
毕竟,不看在两家过往情面上的话, 冯大姑娘私自买卖御赐之物,总归要从大牢里走一遭的。
冯少元这次再也没有惯着妹妹, 不管她发了疯似的嘴里嘀咕“怎会如此?根本不可能”, 直接压着她的手在欠条上摁了手印。
很是郑重的告诫这个变的非常离谱的妹妹:
“摁了手印, 欠条一式三份, 我会亲自拿去衙门备案,从今往后这笔债就是你的了,作为兄长没教好你, 我会与你一同承担,且会时刻监督你履行债务, 不要再想着逃避了!”
冯少平沉浸在“我前世究竟错过了多少, 睡在金山银山里, 全家都知道府里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银钱,只瞒着我一个, 让我跟着他们过着苦日子,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的悲痛当中。
一会儿又想“价值二十多万的东西, 丫鬟竟只换了两万多两银钱回来, 我是不是被她给哄了”?
丝毫没反思过,完全是她自己不识货的问题, 若她识货, 自然能看出保山伯府家底殷实,也能知晓丫鬟变卖的东西价值几何。
这会儿听了兄长疾言厉色的警告, 下意识反驳:
“我花钱是为了我一个人吗?若我成事,得益的是整个冯家,眼下不过是稍微出了点差错,凭甚么要我一个人承担?我不服!”
周遭下人惊恐的低下头,恨不能直接把脑袋埋进肚子里,深恨自己出门为什么还要长耳朵?
秋东颇有深意的瞧了一眼正在表演发疯文学冯少平,将欠条塞进袖口暗袋里,整整衣摆,一脚踏出冯家大堂。
管家福伯适时地给伯爷撑起一把大黑伞,周遭护卫一部分在前头开道,一部分整齐有序的跟在身后。他们手里抬着的,抱着的,各种大小箱子,匣子,与宫内出来送赏赐的宫人一道儿,哗啦啦几十号人,围着秋东父子,浩浩荡荡出了护北伯府。
好大的排场。
可以说两代保山伯,几十年的光景,都不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