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这么简单粗暴,只他课间埋头多做两套题,也会被人解读成沉痛抑郁,自会有无数自诩正义的同学为他打抱不平,甚至不惜用语言去暴力杜家栋。
这不是谁的错,但有些事就这么没道理可讲。
周三下午,一向认真学习,性子安静的杜家栋同学突然离校出走,一路搭乘公交直接回了上水村。
在外面他还能忍住的委屈,站在家门口再也憋不住,眼泪无声往下掉。
杜家栋这几天过的实在魔幻,他从没想过他不是爸爸的孩子,以前只觉得哥哥姐姐因为妈妈偏心他,所以和他不亲近,可到头来这才是真实原因吗?
他想质问妈妈为什么,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自私小孩,妈妈想改嫁他是支持的,但为什么要给那样一个老男人去做小三还生下他?
可终究,他才是最没有立场和理由去质问的那一个。
杜家栋想不明白,痛苦的捂着脑袋蹲在家门口闷声啜泣。
结果听见家里突然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妈妈惊恐的呼叫,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见大哥背着神志涣散的姐姐疯了一样冲出来。
妈妈一只脚上穿着拖鞋,一只脚什么都没穿,脚底板被什么扎破了,在地上印出一个个鲜红的脚印,却顾不得疼痛,惊慌的跟在大哥后面跑:
“阿南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这跟你没关系,跟你没关系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你坚持住,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坚持住!”
姐姐手腕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鲜红液体,刺激的杜家栋瞳孔涣散,脸瞬间惨白。他踉踉跄跄敲开邻居家的门,慌乱的请人家开车帮忙把姐姐送去医院。
在急救室外,杜家栋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个晚上。
消息传开已经是三天后了。
林女士不知想到什么,吃着儿子亲手烧的松鼠桂鱼和元蘑炖鸡,也忍不住跟着感叹:
“言语是把杀人的刀,刀刀要人命,听说那孩子下手时工具不趁手,割的不深,人是抢救过来了,不过和亲妈之间埋下的这道坎儿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
秋东给她盛了碗海带汤,叫她慢慢说。
“里头差点儿填了条人命,你奶奶估摸着是怕了。”
要那姑娘真出了事,别说杜家寡妇会跟梁老太拼命,就是上水村杜家那些叔伯兄弟,也不能干看着不管。
可单纯要说这件事上梁老太做错了什么吗?那肯定没有,她只是在维护属于她的正当权益罢了。
“那边儿从你爷爷手里拿了一百五十万,昨天托人给三个孩子办转学,今儿一早就带着她家姑娘转院了,一家人究竟去哪儿了也没人知道。”
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顺利,不知道杜家寡妇怎么和梁老头说的,梁老头儿一路哭回家,和梁老太大吵一架后,同意了和梁老太离婚。
十二套房子他分五套,梁老太分七套,现金平分。
两人第二天上午办理了离婚,梁老头儿当天下午就出手了两套房,把银行卡送去医院。
那女人第三天一早谁都没告诉,给女儿办理了转院,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小县城。
林女士觉得梁老头儿偷鸡摸狗,所以鸡飞蛋打,人财两失,活该孤独终老。可这话她又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儿直说,只能自己在心里偷偷爽一下。
秋东却不这么认为,依照梁老头那八百个心眼以及自私凉薄的性子,不可能让自个儿受委屈的。原先他只是个乡下种地的庄稼汉,都能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