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的眉眼是冷厉的,放在普通人的面前,必然会认为他是一个极为不好惹的男人,即使现在还用着冲矢昴的面貌,那种迎面而来的气势也没有弱下去半分。
他扬了扬唇:“好久不见,尼格罗尼,上一次听闻你的消息,还是你被琴酒杀死的死讯。”
语气里不乏遗憾。
羽生纪泽也笑了笑:“许久不见,赤井秀一,上一次对你最深刻的印象,还是你被揭露了卧底的身份,像是老鼠一样被群鬣狗追着咬,差点没能逃脱,几年在组织里打下的根基都一朝溃散,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坦诚见面第一步,必然是互相伤害,表面看上去一派安然祥和,实际上以来就在戳对方的心窝子。
两人俱是皮笑肉不笑。
赤井秀一弹了弹指间的烟灰:“莫非你是因为两年前被冠上通敌FBI的名头所以在迁怒我吗?你我都很清楚,在那个时候,你什么都没有,我也什么都没做。反之,我们现在都活着坐在这里,不也是一种特殊的缘分吗?”
羽生纪泽双腿交叠,单手搭在沙发背上,笑意清淡:“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过,有一些缘分,就像是污泥里长出来的腐烂的木头,从根源开始,就是烂的。”
赤井秀一微微眯眼,缓声道:“不管是不是从污泥里长出来的缘分,在某些方面,也存在着一些共同之处,只要腐烂的木头所需要的营养是一样的,又有多少区别呢?”
“区别?”羽生纪泽挑了挑眉,“区别就在于,有人只想将木头从污泥你挪出来,而有人,却想要将污泥也一并都清洗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曝晒。”
“用中文里的一句话来说,这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赤井秀一微微倾身,姿势上多出了一些压迫性,“同一条大陆上的前后不同终点,真的可以被称之为道不同吗?”
羽生纪泽缓缓叹了一口气,神情中带了些忧郁:“赤井秀一,你难道真的没有意识到,你在我的眼里,是属于不讨喜的一方呢?当你还在组织里的时候,你在我面前的表现,就已经极为不讨喜了。因此,论说最单纯的原因,那就是——”
“我不想。”
赤井秀一有些好笑地后靠着:“原来你发现了我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和琴酒的相似感。不过,这并非是一个最优解的决定。”
“现在的我又不在组织里,偶尔那么任性一回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摊了摊手,招呼一位站岗的年轻牛郎过来,举止浪荡,却又带着令人沉醉的韵味,“你说,我对你任性,你会如数接纳吗?”
年轻牛郎是新来的员工,看见一看见老板的招手就忙不齐地快步走过来,步伐还没有停下就听见了羽生纪泽这么一句话。他的面色绯红,慌乱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四肢都仿佛似乎有了自己的思维,惊得四处乱窜,被路边的椅凳一绊,便惊慌失措地朝着羽生纪泽这边跌了过来。
然而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使他以正面朝上的姿势跌入自己的怀抱中,声音低哑道:“小心看路。”
年轻的牛郎脸色更加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睁大的眼睛紧紧盯视着羽生纪泽的脸。而羽生纪泽另一只手举着差点被绊倒的酒杯,浅红的眼眸微垂,赤井秀一都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颤了一瞬的睫羽。
他说:“锁骨很漂亮,适合做酒杯,在春日赏樱的时候,饮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