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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忆起方才鹰空对他露出的笑容，那个笑容……宛若是盯上了什么令他满意的心喜的猎物一般。

那是狩猎的目光。

我这是被他盯上了吗？楚然心道，脸上的神色越发冷，他怀疑了我了？

↑不，并不是……

虽然的确是盯上了，但并不是这样的原因。

“鹰空可是被老祖赞赏的人。”走在前面的罗刹忽然开口说道。

楚然闻言，抬头目光看着他。

罗刹语气淡淡说道：“老祖说鹰空是最符合他创造的，修罗族的教义，唯他理解的最深。”

“不，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修罗族教义完美的化身。”身为修罗族少主的罗刹语气淡然的说着这样的话，用这样的充满了无限赞赏的话去形容另一个男人。

明明，他才是修罗族的少主啊！

楚然闻言，也是不解了。照罗刹这么说，显然造了修罗族的准圣大能冥河老祖更加满意鹰空才是，哪又为何要选择他作为修罗族的少主呢？

而罗刹身为修罗族的少主，面对这样一个比他更符合冥河老祖心意，甚至是被赞誉为是修罗族教义完美化身的鹰空，没有丝毫的忌惮和嫉妒，提起他的语气甚至是淡然平静的，诡异至极。

楚然猜不准罗刹到底是真不介意呢还是……在试探他，斟酌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他轻声的问罗刹，“难道你就不介意吗？”

至于介意什么，不言而喻。

罗刹闻言顿时笑了，他转过头，目光看着楚然，眼底透着无奈的笑意，脸上的表情纵容且无奈，似乎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傻孩子一样，“你怎么不懂呢？”他说道，语气轻忽，“正是因为他太完美了，所以注定了他无法成为修罗族的王。”

说着，罗刹脸上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语气充满深意的说道，“修罗族人需要的是王，而非教义。”

“教义可以束缚人身，却无法遏制人心。欲望、情爱、权利，贪婪、争夺、杀戮，这是每一个修罗族人渴求和无法避免的。”罗刹说道，说这话时候的他，与平时轻慢而自傲的样子不同，他的身上具有着属于一个上位者或者说是为王者所拥有的沉稳和看透人心，从而操纵人心。

“这是修罗族人与生俱来的荣光和罪恶，无人能阻止，无人能改变。”罗刹说道，“只有王才能够带领修罗族走向荣光，昌盛不衰。而教义，需要他的时候，他才有存在的价值。”

一阵长久的沉默。

楚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教义，无法遏制人心。

欲望与生俱来，不断滋生，壮大。争斗因此而生，自古，争斗的下场无非两种，走向毁灭，或者统一强盛。

而能够结束争斗的人，只有王。

完美的象征着神性的教义无法成为王，只有人才能为王。唯有懂得欲望的可怕和可贵的人，才能够真正的驾驭它，并且驱使它，利用它。

能够说出这番话来的罗刹，的确具有成为王者的资质。楚然心想，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或许连楚然自己都没有去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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