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萨尔:“......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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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他从罗马飞往君士坦丁堡的样子有多么狼狈,总而言之虽然安娜对他失约的行为表示充分理解,但等塞萨尔回到君士坦丁堡后安娜也进入了期末季,他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她:好消息是,安娜也会参加这一项目,据她所说这是她主动申请的,考虑到考察中确实可能出现一些涉及古典希腊语和古典拉丁语的问题,学校最后同意了这一申请。
考完试后,萨拉丁就催促他赶紧准备好下地宫的相关事宜,今天是闭馆日,因此地宫格外寂静,不像他之前路过的几次那么喧嚣。目前,地宫对外展示仅限于罗什舒亚尔王朝时期已经经过特殊工艺处理的棺樽,塞萨罗亚王朝时期的棺樽上世纪曾一度开放,但由于保护不善在本世纪初被再次关闭进行修复。
虽然光线不算明亮,但塞萨尔还是能看清楚上世纪制作的解说标志,塞萨罗亚王朝和罗什舒亚尔王朝以君士坦丁十一世和那不勒斯的瑟蕾拉的墓地为分界线(塞巴斯蒂安一世的安葬处至今下落不明),按照时间顺序依次往前。
“西蒙二世的棺樽没有任何宗教元素,和他父亲截然相反,路易一世棺樽上的圣像元素是最多的,从他们的棺樽风格其实可以看出一部分塞萨罗亚王朝晚期的宗教纷争,作为继任者,阿兰二世想要推动天主教的复辟,西蒙二世想要重新强调圣经派的影响,塞巴斯蒂安一世则希望摧毁旧有的一切。”萨拉丁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但在流了半个多世纪的血后,他们所争执的一切都盖棺定论,被认为是毫无意义的事物,他们生前抗拒进入棺樽,留下的却只有棺樽。”
“但至少这是最后一次因为宗教流血。”塞萨尔说,跨过艾德蒙一世和安东尼娅皇后的合葬墓,他们来到了下一个墓室:塞萨尔一世、安娜一世与狄奥多拉公主(匈牙利王后)。
他和安娜的棺樽高度一致,狄奥多拉的则稍矮一些,像小时候依偎在父母身边一样,他久久地立在狄奥多拉的棺樽前,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的小女儿,他最疼爱的孩子,最美丽也最野心勃勃的孩子。即便生前对女儿的野心和能力已经有所了解,他仍为她所达到的成就惊叹,他唯独意外的一点是她为了她的野心做成了那样多不可思议的事,最后却只想做回父母的女儿。
在他灵魂漂泊的那些年中,陪伴他的曾经有过他的妻子和女儿吗?“不要分神,塞萨尔。”萨拉丁有些不满地道,塞萨尔这才回过神,开始跟萨拉丁分析他们棺樽的风格以及背后的隐喻,他目光时不时掠过安娜,但她一直安静地低头记录,他因此也没有机会和她说话,尽管此刻他真的非常期望像从前一样拥抱他。“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结束完对塞萨罗亚王朝的考察和记录后,萨拉丁说,“我们还可以参观其他区域吗?”塞萨尔问,他的手指下意识捏紧,“科穆宁王朝,还有更之前的,也许以后我们需要用这些资料时就没有进入地宫的机会。”
“好。”萨拉丁同意了他的要求,而他终于如愿以偿沿着他曾经走过的道路前行:科穆宁、马其顿、阿摩里亚、弗里几亚......一个个王朝的历史被他抛在身后,最后他来到了第一堵墙前,这里鲜少有人靠近,他一走近,厚厚的灰尘立刻簌簌落下,他不顾咳嗽,激动道:“这里有字!”
在项目组的成员赶来之前,他用探照灯照着拿堵墙,一字一句道:“如果黑暗与愚昧遮蔽双目,那便撕裂它;如果历史的车轮不可扭转,那便打破它。1204年5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