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右臂,却在后来成为了他政治和宗教上的最大对手),若他已然放弃了继承皇位的可能, 他后来却又回到了权力斗争的中心, 付出更大的代价和更多的时间得到了一个备受非议的皇位, 并最终死在阴谋的疑云里。
但从塞巴斯蒂安后来的辩诉中, 我们又不难理解他的想法:“我不能让他们认为瘟疫是上帝的惩罚,瘟疫会卷土重来, 当人们怀疑这是上帝在惩罚领主和教会的不忠, 他们的怒火会酿成一场比西西里奴隶起义更可怕的叛乱, 而到时候不会再有人愿意冒着被指控叛教的风险采用已经被证实有效的策略......他们说我是魔鬼, 那我就是魔鬼, 如果魔鬼可以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一如西蒙二世所说, 十七岁的塞巴斯蒂安还太任性,他不是一个成熟的统治者, 他坚持了自己所认为的正义和真理,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并且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震怒的教会对他处以绝罚, 在他的脸上烙下叛教者的烙印, 并一度打算在狄奥多西墙上吊死他,他的表兄恨他,“即便你恨你的家人你也不该让他们堕入地狱”,他带走了自己的外甥女并拿走了她的监护权,西蒙二世一度已经同意了在死刑判决书上签字,最终促使他改变主意的是建昭帝从长安城寄来的一封信,“......我也曾有一个被我舍弃的心爱的孩子,我知道那种痛苦,抛开你们的感情和你曾经付出的心血,处死他让塞巴斯蒂安的亲戚或者其他大贵族争夺安条克也是危险的,你的帝国承担不起这场分裂的战争,如果鬣狗们都觊觎猎物,不如将猎物悬在他们都够不到的地方。”
当塞巴斯蒂安是皇位继承人时,他的财富、名望和军事才能能帮助他巩固地位,西蒙二世不吝于将自己未曾拥有的父亲的爱和稳固的继承人地位给予自己的养子,但当他已经不可能再继承皇位,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优势就是对新继承人的威胁,处死他并瓜分他的遗产是个选择,但如建昭帝所言,争夺安条克的战争会彻底撕裂这个脆弱的帝国,他和西蒙二世好不容易打通的商路也会受到威胁,既然如此,让塞巴斯蒂安声名狼藉地活着是现阶段最合适的选择,西蒙二世没有杀他,但也再也不愿意见到他。
他在七岁时得到了一切,又在十七岁时失去了一切,此后的十余年,关于塞巴斯蒂安的记载非常零散,他本人也很少回忆这一段经历,有据可查的是他在这段时间一直和长安保持联系,并且奔走在帝国边境与蒙古人和撒拉森人作战,他仍然很富有,在佣兵和异教徒中广积声望,并且和军方保持着一定联系,但已经远离了君士坦丁堡的权力中心,而贵族们也渐渐遗忘了他。
失去了满意的继承人后,西蒙二世的统治进入微妙的平衡,他已经年老,而觊觎者们势均力敌,奥古斯都的支持是改变天平比重的最后一块筹码,是以他们都按捺野心,试图博取奥古斯都的欢心并借此成为继承人,他的身边看似热闹繁盛,其实只余无边的孤寂和绝望,他常常悲叹“我身边围绕着鬣狗,我是被他们争夺的腐尸”,但明面上,他仍然尽可能地不表露自己的情绪以破坏政治上的平衡,“如果我的死亡意味着帝国的分裂,那我只能尽可能多活久一些”,但在统治的最后一年,他和他曾经的养子取得了和解,在临终前立他叛教的养子为共治皇帝,觊觎者间掀起轩然大波,而早有准备的塞巴斯蒂安一世已经控制了紫宫,饶是如此,在消息传遍了整个君士坦丁堡后教会和将军们也举起了叛乱的旗帜,在持续了四年的继承与宗教战争后,塞巴斯蒂安一世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将阻碍他统治的教会和军事贵族一网打尽,确立了奥古斯都无上的权威,塞萨罗亚王朝就此终结,而罗马帝国时代最后的顶峰,光辉与混乱并存的罗什舒亚尔王朝亦拉开了序幕,1420年,罗什舒亚尔王朝的第二位君主君士坦丁十一世收复罗马,处决末代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自此结束了欧洲被宗教统治的历史,而三十三年后,他的孙女瑟蕾拉女皇则以征服者的身份踏上了她的祖辈曾经统治的英格兰,成为第一个统一欧洲的君主,“欧洲已匍匐在我脚下,世界亦将对我俯首称臣,我即上帝,我即国家,我即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