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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跌倒在地,而受惊的马刚好踩中他的脊背,他口鼻间立刻涌出鲜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当塞萨尔匆匆赶到默西亚时,病榻上的理查已经奄奄一息,怎么会这样,他想,他觉得这是场噩梦,当他从噩梦中清醒后他的儿子已经回到了君士坦丁堡,可他在默西亚,理查躺在床上,室内是浓郁的血腥气。

他一个踉跄,无数的回忆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前世的父母、舅舅一家、理查一世、亨利七世、埃莉诺、约翰......他曾经送别过无数亲人,他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可他不愿意相信。“父亲。”他听到理查在呼唤他,他似乎找回些理智和力气,他来到理查的床边,颤抖着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如同他刚出生时那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不该在雨后骑马,不幸发生的概率也许只有万分之一,可当它落入我们头上时,它就是全部。”理查气若游丝道,他开始咳嗽,鲜血涌出他的口腔,沾染上他和塞萨尔的衣服,那样的鲜红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固执地摇着头,“不,这不是全部,理查,你会好起来,你会披上紫袍,加冕为新的奥古斯都,你会比我,比你的所有先辈都要伟大,你会重新征服西部的领土,而我会在希拉波利斯骄傲地看着你......”

“多美好的未来啊,可父亲,我会死在今天。”理查说,他勉力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他的妻子,这个动作让他咳得更厉害了,“玛利亚,玛利亚,我美丽的妻子啊,我以为我们可以度过幸福的余生,可我无法给你幸福了,等我死后,你一定要再找到你的幸福......”

“不,理查,我的幸福是给我的,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幸福呢?”他的妻子不断地摇着头,她伸出手,想要拥抱丈夫却只触碰到满手的血腥,理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转而再度望向自己的父亲,“等我死后,您不要执着着让西蒙继承皇位,他太小了,我不希望他重蹈阿莱克修斯二世的悲剧,和腓特烈和解吧,或者把狄奥多西从耶路撒冷叫回来,父亲,未来没有那么糟......”

“我的继承人是你,理查,二十三年了,我耗尽心血教育你,看着你从一个婴儿长成一个成年男子,你比我更优秀,比我曾经对你的期望更优秀,我已经可以触碰到那个美好的未来,你怎么能让我放弃你......”

“可这是我的命运,父亲,我们无法反抗命运。”理查说,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他颓然倒在父亲的怀里,泪水混在鲜血滴落在塞萨尔的手背上,“不要太辛苦,亦或是自责,您已经做得足够优秀了,也许是这个时代承受不住我们的梦想,再伟岸的巨人也会被洪流吞没,用您曾经告诉我的那句塞里斯的古语,尽人事,听天命......”

尽人事,听天命,所以他用尽力气历史也会殊途同归,像查士丁尼一样,半生奋武的理想如流沙般逝去。“不,那不是我们的命运,那不是罗马的命运。”他不断地重复着,可他清晰地感受到理查的呼吸逐渐微弱,身体也开始冰凉,他感到他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手尖笑着握着,他感受着时间的流逝,感受着将要发生的事,可他无力阻止,像九岁那年亲眼看着他的父亲合上眼睛。

他耳畔传来哭声,他的儿媳泪流满面地抓着他儿子的手,断断续续地呼唤着为什么上帝不把她也带走,上帝,呵,是的,上帝带走了他的父亲,现在又带走了他的儿子。“不要欺骗自己,塞萨尔,我已经感受到上帝在召唤我了。”理查一世临终前的话再度响在他耳畔,他恐慌地收回手,他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理查,冲进君士坦丁堡的十字军、碎成一地的尼西亚帝国、1453的炮火,他的噩梦交织在一起。

他瞪大眼睛,虚空之中似乎也有另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历史无从改变,它终究会走回原来的轨迹,那毁灭是否是他和他帝国的命运?

“我该怎么办......”他着魔似地低语,室内的人看到奥古斯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试图奔向室外,却踉跄着倒地,他们想搀扶他,却看着他绝望地撕扯着自己的紫袍,朝着天空疯狂地嘶吼道,“上帝啊,我该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