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十字军能够帮我得到我应得的王位,我也将加入你们的队伍!”
该来的总会来的,塞萨尔心想。
因为接受了世界线会在某些时刻适当回归的规律,他对阿莱克修斯的到来并不显得惊愕,他甚至没有责怪他破坏了他的加冕晚宴,而是邀请他进入了他的王宫。当着众多贵族和十字军战士的面,阿莱克修斯再度慷慨激昂地陈述了如何被卑鄙无耻的叔叔篡夺王位、历经千难万险才重获自由,当他的演说进入中场休息时,塞萨尔忽然说:“你的叔叔是簒夺者?”
“是的,他无耻地发动了政变,将我的父亲从他的王座上拉下来,囚禁他,刺瞎他双眼!”阿莱克修斯激动地说,“上帝怎能容许如此恶劣之人占据王座!”
“可据我所知,你的父亲也是簒夺者,刺瞎双眼和阉割也是希腊人的特色。”塞萨尔截断他,“你的父亲伊萨克二世在1185年推翻了安德罗尼卡一世,安德罗尼卡一世则通过杀害阿莱克修斯二世并强占他的妻子坐上王位,簒夺者王位终被篡夺,即便你的父亲没有被推翻,你也并不一定会成为他的继承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求援的对象并不止十字军,去年年初,圣座便已经拒绝了你的要求,和你的姐夫一起回到施瓦本吧,你不是乞丐,而十字军也不是你的雇佣军。”
阿莱克修斯没想到塞萨尔对东罗马帝国境内的事务如此了解,他嗫嚅片刻,在收到他姐夫的眼神暗示后才重新鼓起勇气:“我可以给你们二十万银马克,我可以出资在耶路撒冷供养一支骑士部队,我也会加入十字军......”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能拿出二十万银马克?”塞萨尔再次打断他,“如果是在曼努埃尔大帝时期,你的许诺还有几分可信度,但据我所知,当你的父亲向我的父亲购买埃及时,那八十万第纳尔都是依靠军事贵族们共同出资,十二年过去了,你们的财政状况只会更糟。你是基督徒,你的叔叔也是基督徒,你的叔叔是篡位者,你也是篡位者,你们的家庭纠纷和十字军,和圣座毫无关系,我再次奉劝你,跟你姐夫一起回施瓦本,他应该愿意给你一个安身之所。”
“那如果是修补东西教会大分裂,将新罗马教区置于罗马教廷治下呢!”阿莱克修斯大声道,施瓦本的菲利普想要警告,但已经为时已晚,“这总该与你们的事业息息相关了吧?”
完了,塞萨尔心想,他知道不管他态度如何,为了维护他虔诚卫道者的形象,这趟浑水他都踏定了。“这确实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丹多洛出言道,他那双空洞的盲眼扫过塞萨尔,“我想不出有十字军战士对此不为所动的理由。”
“前提是你们是真的为弥合东西教会大分裂战斗,而非以上帝之名大开杀戒。”塞萨尔深吸一口气,起身道,“如果你们是想利用十字军的身份为非作歹,我有责任阻止,而如果你们是为了弥合东西教会大分裂的伟大事业,我也理所应当参与。开船吧,我们去希腊。”
“你就这么抛下你刚得到的王冠和领地,你不怕你的王位也被篡夺吗?”理性上虽然知道塞萨尔的参与能加大胜利的可能,但施瓦本的菲利普已经对和他并肩作战产生心理阴影了,“如果你有心参与这项伟大的事业,只需贡献出你的船和你的士兵,弥合教会分裂的荣耀会由你分享,而你也可以参与战利品的瓜分。”
“我会替我的表亲摄政。”耶路撒冷国王,香槟的亨利出言道,塞萨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表哥真是靠谱如斯啊!“我认同塞萨尔的意见,十字军需要一个监管者,否则我不确信你们会借上帝之名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行!你来吧!”施瓦本的菲利普已经彻底被折磨得没有脾气了,来就来吧,最多多给你分一些战利品,反正胜利的果实归属于阿莱克修斯,他总可以在之后把他的损失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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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威廉·马歇尔来到约翰的房间时,他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些不适宜的景象:众所周知,约翰现在无心处理他糟糕的舆论环境和节节败退的战局,只一心与他年轻貌美的妻子厮混,因此在看到约翰竟然正襟危坐,并且昂古莱姆的伊莎贝拉没有陪伴身侧时,他竟然还生出一丝难得的欣慰,心想或许约翰并不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