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理查一世一怔,然后他悲哀地发现他已经完全想不起那个女孩的样子,他又看了眼塞萨尔,他十足地像自己,从他的脸上他也找不到和他母亲的相似,“好,我会带你过去。”他说,决定出一笔钱给她修缮一下坟墓,或许还可以托霍迪尔纳夫人问问她还有没有在世的亲属。当他答允后,他看到他的儿子脸上显而易见的喜悦,愧疚牵动他鬼使神差问道:“我是否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您为什么这样想?”塞萨尔一怔,“我是私生子,您对我的责任仅限于保证我的生存。”
用马斯洛需求理论来举例,理查一世对他的责任最多也只到第二层保证安全,缺失需要的更高两层和成长需要在中世纪是婚生子也很难得到的奢侈品,理查一世自己便是如此。
他对理查一世的好感更多地来源于他21世纪在书本上接触到的那个历史人物,而非自己寥寥几面的父亲,相对应的,他也不觉得理查一世在保证自己的吃穿用度之外有必要对自己负什么责任,他总不能按现代法律中要求父母对子女需要履行的抚养、教育、保护义务来要求一个中世纪男性吧?
“可你是我的儿子,一个父亲不应该忽视他任何一个儿子。”理查一世说,塞萨尔忽然意识到理查一世父爱的缺失可能反过来助推了他的补偿心理,他有一个不算称职的父亲,所以他可能会在子女教育上力求规避这一点,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复杂,他还没有做好跟狮心王发展出父子情的准备,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心里仍然浮现出隐约的潮汐般的欣喜,他曾经并不缺父爱,但一夕之间所有的爱都化为乌有了,“谢谢您,父亲,但您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会结婚,会有合法的子嗣,虽然历史上的狮心王忙于军旅生活没有合法子嗣,但万一有蝴蝶效应呢?“不会是爱丽丝,也不会是任何人。”理查一世却十分肯定道,“我不会结婚,也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你会是我唯一的孩子。”
“您最好不要在祖母面前说这些话。”塞萨尔说,而理查一世的话也让他重新冷静下来:不要把他一时兴起的承诺当真,两年后的这个时候,他已经跟纳瓦拉的贝伦加丽亚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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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加冕礼后,理查又花费了数月的时间来料理国内事务,譬如巡游,譬如清除司法系统中亨利二世的亲信,解决坎特伯雷的教堂争端,和威尔士与苏格兰谈判换取北方边境的安定,解决完这一切后,他终于在年末渡海回到位于法国的领地,并在新的一年春天继续忙于为十字军筹款,但与此同时,巴黎宫廷中却正发生着另一件令人心碎的事。
“不要害怕,伊莎贝拉。”玛丽夫人正不断安慰着正在生产中的伊莎贝拉王后,而埃诺的伊莎贝拉正脸色苍白地拉着绳子,面容因疼痛而扭曲。“腓力,腓力呢?”她开始哀嚎,“上帝啊,我的丈夫在哪里?我孩子的父亲在哪里?”
他在诺曼底,在和理查一世商讨十字军东征的相关事宜,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伊莎贝拉!”产房内的人听到一声疾呼,她们回过头,看到年轻的国王正急匆匆向他的妻子奔去,身上还沾着雨水和污泥。
听到腓力二世的声音,产房内的伊莎贝拉王后眼中忽然有了明亮的光彩:“是一个男孩!”助产士喜悦道,她很快又开始手忙脚乱,“还有一个孩子,也是一个男孩,王后生下了两个小王子!”
产房内响起稀稀拉拉的欢呼声,腓力二世接过他刚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