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是非常冷静,“你们真的是亲戚吗?”
“是亲戚,关系还很近。我去外地上大学,她学校就在我学校隔壁,比我高两级。但其实我俩,我俩开始得比那个时候还要早。她头一次跟我上床的时候,我十七岁生日刚过完不到一个月。寒假,她过来给我补课,补着补着,反正就补到床上去了。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就是觉得她特别耐心也特别好,身上暖暖的也软软的,像一朵云彩。你在听吗?”
“我在。”
我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哽得我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是又不想动,又不敢动,只能在那儿趴着,跟着他一起喘气,再听他说话。
徐钊说:“我那时候心里都是她,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最开始也觉得不好,但是她总跟我说,没事的,没事的,只要她不说我也不说,我俩就是你情我愿的,谁都管不了我俩。也是在这个房子里,我爸我妈应该就坐在咱俩现在躺的这个地儿看电视,我跟她在我那个屋子补英语。她胆子特别大,敢一边跟我妈喊话,一边摸我,摸得我笔都拿不住。她盯着我做题,做错了没惩罚,一个阅读要是都能做对,她就亲我一口。我为了这一口真是恨不能把答案提前好早就都背下来。”
我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应该在傻唧唧地每天画画;我应该在傻唧唧地每天往返于宿舍和画室;我还应该扇了我同画室学长一个巴掌,他是暑假回来帮老师打工的,帮我看画的时候摸我大腿。我还说,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用调色刀把他手指头一根一根地剌下来。
徐钊的十七岁,在背英语阅读的答案,为了换得他姐姐的一个吻。
“我大一的时候她就大叁了嘛,可以在外面住了,我就常去她家。她这才跟我挑明其实她是一个,呃……sadism。按理说年轻人对这些多少都该有点儿好奇,但是我当时只觉得害怕,特别害怕。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我以为她跟我……在一块儿,跟我在一块儿也是因为喜欢我。我其实只要喜欢谁,很多事我都不在乎的,我高中时候还想过以后跟她一起去个别的国家生活什么的,这样就谁都不知道我俩的关系了,我能给她一个家。说实话我挺寒心的,因为想想之前她对我做的那些事,都是有点儿过分的,压根儿就是在调教我。她从最开始就想着要把我拖进去,还欺负我不懂,一直告诉我这些都是正常的。然后最,最让我害怕的就是,我特别喜欢她,我离不开她了。”
徐钊快哭了,他浑身都在抖。
他的这点儿秘辛确实让人肺腑悲恸,但是我也有点儿更重要的问题,急需知道答案。
“你找我,是因为我俩很像吗?我和你姐姐?”
“不是的。你跟她不像。”
“她头发也不长吧?”
徐钊这就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