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一见我就乐了,“刚让人上了吧宝贝儿?”
“你怎么知道?”
“那你看我就是知道。谁啊?那个徐什么还是佟老师啊?我猜佟老师。”
“诶你还真什么都知道。”
“那是呗。”
我俩吃了一会儿,小张又开口,“你要连着七八年只研究一个人,你也能行。”
“没事总研究我干嘛?有这时间干点儿别的多好。”
“无事可做嘛。我都好几年没跟人称心如意地上过床了。”
“真可怜。听着都难过。”
“别难过。都自找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小张还自顾自地讲,“自作孽真不可活。”
我忽然觉得找他出来实在是个错误。我的朋友,同性恋者小张,很少有如此雄风,还都尽数给了我,而我辜负了他,一开口就要说另一个男人,这实在不太像话。所以我想了想就没说。
我说来吧,不琢磨别的了,喝酒喝酒。
“喝个屁啊。”小张轻轻地把杯撂在桌上,磕了一把。他抬起眼皮瞧我,“我那打白挨了是吧?岑青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啊。拿不起放不下的。你踹我那会儿可干脆了我记得。”
我被他吓了一下,愣愣地不敢出声。
“你就知道心疼他,你就知道心疼他。”小张拍着腿笑了,特无奈地,“诶呀,诶呀——”ℛòцsんцщц.ⅴǐⓅ(roushuwu.vip)
小张站起来,明明没喝多少酒,却好像醉了,摇摇晃晃地。他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走了。
所以这顿饭是我请吗?
也行吧,请了请了吧。
我莫名其妙承受了小张一阵攻击,坐在原处看着火锅的热气发呆。说真的我还真不冤。这些年小张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有数,我是怎么对他的我也一清二楚。他被佟道珩打了之后我俩虽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对他却也是时管时不管;等到我被佟道珩丈母娘打的时候,小张都恨不得一口一口喂我吃饭,即使我的下巴并无问题。
但是我也不是没问过,我问过他,问过他不止一次要不要跟我在一块儿。他都以各种借口搪过去了。
所以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他可能才是个女孩儿,我是个负心汉。
应该跟我关系不大。
我虽然这么想着,但也还是很难过。难过到不想见任何一个熟人。出了门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就索性就在街上走了半宿,走得天从黑色换成灰色,蒙蒙的一片。这倒不是说今天是个阴天,只是太阳还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