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放慢,他也跟着放慢。
她扭头:“男生宿舍应该不在这边。”
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安德点头:“我知道。”
时岁走了几步,安德依旧寸步不离。
时岁:“所以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安德:“你身上很香。”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时岁下意识地举起手放在脸边嗅了嗅。
可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她没有喷香水的习惯,洗浴用品都不是留香型,在安德之前从没有人说过。
安德这么跟着她,时岁就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本来打算去森林边缘踩踩点,今天晚上看来是不行了。
小路不好走,时岁的注意力有些分散,没发现旁边叉出来的树枝。
树枝剐蹭到了手臂,轻微的痛感蔓延开来,时岁皱了皱眉低下头往手背上看。
出血了。
她刚想把渗出的血珠擦掉,身后忽然探出来一只手。
那只手的掌心温度格外低,手掌宽大,轻而易举地将时岁的手腕握在手中。
原本在几步开外的安德不知什么时候贴近,他的前胸贴着时岁的后背,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怀抱中。
时岁一米六五,安德大概有一米八多,压迫感很足。
他的呼吸分外沉重明显,指腹用力地擦过时岁的伤口,压出了些许血珠。
“嘶……!”
尚未完全反应过来,时岁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安德按在抵在身后的树上,少年一手攥着她的手腕,一手固定在她的腰间,力道逐步加重,让她有了很明显的痛感。
……搞什么?尾随之后强制爱?
时岁试图将他的手扒开,但力量悬殊,她扒拉了半天对方动都没动。
安德低下了头,柔软的唇落在了伤口上。
时岁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有病?我告你骚扰了啊。”
安德抬起头,低低喘了几声。
细碎刘海遮掩不住已经通红的眼眶,明明他是进攻方,这幅样子却好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时岁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安德又贴近了一些。
他的呼吸急切,头发蹭着时岁的颈侧,柔软的唇在时岁的颈侧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破口。
时岁的心跳声鼓动如雷。
……是心动,还是感受到危险?
扑通、扑通…血液中好像有什么叫嚣着要突破出来,她抬起手搭在了安德的颈侧,从他的颈部抚到耳垂,再穿过柔软的发丝。
呼吸的起伏透过掌心感知,生命在手中跳动。
安德浑身颤抖起来,他找到了大动脉在的位置,流动的血液在诱惑他张嘴咬下去。
但下一秒,树上传来沙沙的声响。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陌生的少年一脚踹开了安德。
他完全没收着力道,落地轻巧的像猫。
时岁看着树被安德撞得抖了抖。
天降少年一脚踩在安德的背上,语气傲慢又轻蔑:“才第一天就忍不住了,混血种果然是劣等的生物。”
时岁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的是中文吧?
样貌精致的少年扭头看来,黑发随着动作晃动,露出一双比安德要更深的血色眼眸。
时岁原本稍稍平稳的心跳再次加快。
他的制服胸前挂着一枚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