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完衣服,他又撩起自己的外套衣摆给她擦头发: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在浪费你时间。你以为我不急但急有什么用像你这样不管不顾冒雨赶工,出了事怎么办
春见的头被他揉着,脸几乎被摁着贴在他胸前,那呼之欲出的雄性荷尔蒙夹杂着已经散得差不多的酒气让春见有些脸红。
他停下动作,手还抱着春见的头,拇指不自觉地捻着她耳后的皮肤,触感让他上瘾,他硬生生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转到前面蹦跳着追着阿拉斯加跑的白辛身上:那个孩子的父亲,曾经给我上过课。
春见惊讶,蓦地抬头:白辛不是你的
白路舟白了她一眼,松开她:你不挺聪明的嘛,这都看不出来我今年才多大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闺女也就白京那老头儿,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给我贴那种标签。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
春见走在他身边,侧目看了他一眼,心里满是不敢说出口的嘀咕。
她是我战友的孩子。白路舟解释。
那年白路舟被白京打了个半死之后丢去了九方山,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他的元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一同恢复的还有他日天日地的性子,谁管都不服,屡屡犯错,禁闭室就跟他家开的一样,他三天两头往里钻。当时部队里谁都不愿意跟这混世魔王走近,愿意搭理他的只有三人:一个是成安,一个是跟他同时进部队的何止,一个是白辛的亲生父亲、他当时的班长。
九方山林区发生特大火灾那天原本是该白路舟出任务的,但他前一天被关了禁闭,替他去的是班长。
五个小时的逆行施救保住了九方山林区,甚至保住了那几个纵火嫌疑人的生命。
班长却没能回来。
春见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白路舟对习铮在林区抽烟时那强硬的态度,当时还觉得他有些太过严厉了,现在想想非常能理解。
她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班长是替你死的
白路舟嗤笑,笑得很苦:有时候真想不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白辛那天晚上发着高烧,她妈找了班长一夜。我不知道那天班长其实是请了假要回去带闺女看病的。
春见脱口而出:所以白辛不是天生聋哑,是那天烧坏的然后就被她家人遗弃了
白路舟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知道生命有多脆弱吗老天爷想收回去的时候,就是眨眼的工夫,你甚至都还没闹明白究竟做错了什么,就再也没有机会明白了。春见,我相信你的业务能力,可我手上已经有条人命了,承担不起第二条,所以即便你告诉我万无一失,我也不敢让你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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