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再次抛给春见,她一个恍惚,对视上白路舟快要压到她眼跟前的目光,她慌了。
但慌了又不是乱了,一个答案而已,还不是信手拈来,她道:因为我想早点做完这份工作,然后早点离开。
她的表情、声音都平静如常,白路舟没得到想得到的蛛丝马迹,顿时有点儿莫名恼火。
酒劲上来,头有点晕,他双手撑在墙上把春见围在臂弯里,低头看她,语气中带着点儿不讲道理:我知道你牛,但现在是我在雇你,所以我不让你做的事你就不能去做。
春见倔强地回望着他,两人目光相撞,一个狂得肆无忌惮,一个傲得不动声色。
他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紧接着有人过来关门,渐渐关闭的门缝里她看到他扫过来的目光,像根刺一样扎进心里。
那目光带着不屑和嘲讽,似乎依旧在延续不久前的那个示威。
白路舟置身在熟悉的声色犬马中,却越来越不耐烦这种嘈杂的环境和不断试探着爬过来的莺莺燕燕,他满脑袋都是透过门缝看到的那道倔强清瘦的身影。
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他发现自己遇到春见后变得越来越幼稚,他闹的所有情绪,最后都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所以他恼怒,却不知道自己恼怒的是春见的不配合不领情,还是他在她身上开始花心思这件事。
春见显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回到房间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去北边岩场的事。
半掩着的门被轻轻敲响,春见在往背包里装东西没抬头,说了个进。
姜予是推开门却没进去,靠在门框上说话:看来当初张教授选你没选错,你的确很敬业。
春见把背包拉链拉上,面无表情:不过是最基本的地质勘测而已,就算是个本科生,也未必完成不了你们所谓的路线分析。
姜予是听出她话里的话了:你觉得,你在浪费时间
如果我和白路舟之间没有债务关系存在的话,是,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春见回得毫不客气。
姜予是总结:你在生气,气白路舟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还要拖着你。
白路舟所有朋友里,春见唯一比较看得上的就是姜予是,除开二人同校师生的关系,还在于这个人够聪明,说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姜予是说:其实,他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不靠谱。
私心里,他虽然很欣赏春见,但白路舟是他多年发小,白路舟什么样子什么心性他比谁都清楚,当然也不容其他人去随意点评白路舟。
春见将背包放在桌子上,准备去外面找遛狗的白辛:靠不靠谱和我也没关系。
闻页见姜予是出去半天没回来,就揣着酒瓶子出去找,路过春见房间时,看到二人一副相谈甚欢的场面心里当下就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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