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舟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回了句:不知道。
那你怎么打算的啊何止问。
打算回去补个觉先。反正天塌了有比他更高的人顶着。
没答到点子上,何止眉头一皱,左边缺了一半的眉毛像条没了尾巴的虫子,取而代之的是丑陋却光荣的烧疤,沿着眼眶几乎攀附到耳根。
我问的是
白路舟打断:什么也别问,老子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进入防火期后,白路舟和其他两个分队的战友驻扎在九方山林区已经快一个月,艰苦、枯燥,与世隔绝。
巡逻车还没开进营地就听到里面的吆喝声。
好像有人在表演什么。
何止将头伸出窗外,看得眼睛一亮,不等白路舟将车停稳,他就先跳了下去,跑过去一头扎进人堆里。
白路舟本来也想过去看看大家在搞什么活动,却在下车锁门的时候被人给叫走了。
营地指挥中心。
中队长背着手交代了几句话后,揣着水杯出去了。副中队长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白路舟就自己跑过去,从桌子上的箱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直接往嘴里灌。
没规矩。成安白了他一眼,跟你说个事,过两天六分队和七分队的来学习,你到时候去做个演讲。
巡逻一夜,大概是疲惫极了,白路舟这会儿只想回宿舍躺下,把剩下半瓶子水往桌子上一摔,简单粗暴地来了句:不干。
成安没想到他能拒绝得这么干脆,反手就是一巴掌却没拍到实处:干不干不是你说了算,你是分队长你不干你让谁干
白路舟也来了脾气:怎么就不是我说了算执勤、巡逻、出任务那都是职责所在,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但这种虚头巴脑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你给别的分队,我没兴趣还有事没没了,我补觉去。
成安被气得一口老血上不来,梗着脖子让他滚。白路舟却爽得恨不得在他面前跳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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