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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1 / 2)

陶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门口的位置让给了他。

“你准备好了吗?彻底将那些放下?”

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别人。

闻言,罗无辛只是将手放上厚重的木门,然后,他用上了两个人的力气,用力地推了下去。

陶昕,看着吧。

罗无辛目光笔直地望向前方,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背后的阴影里正站着别人,微笑注视他。

而那个人和他一起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完】

第78章 番外手术刀 01

陶森赶到急诊的时候,急诊外已是一片兵荒马乱。

焦急的家属,警察,还有他的手术助理都在急诊室外,而在看到他的瞬间,这些人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他的方向欲言又止。

“陶主任!”

手术助理冲上来,按住他的肩膀:“您先冷静一点。”

“冷静什么?”

陶森下意识反问,他看着不远处手术中那几个血红的字,因为高强度做了一天手术,他的大脑甚至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助手到底在说什么。

“患者家属呢?”

这时,急诊的门豁然打开,一对原本坐在门口掩面哭泣的老夫妻俩几乎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来人的手:“他情况怎么样啊?啊?从四楼掉下来,摔得重不重?”

而陶森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从听到妹妹失联开始他的记忆似乎就变得很错乱,以至于至今身上还穿着白大褂。

对方似乎也看出他是同行,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是男方家属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姑娘的家属?先和你说一下,情况不太好,脾脏破裂大出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了,我们这边正在进全力抢救,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等陶森作出反应,对方又转向一边的老夫妻俩,皱眉道:“男方没有刀伤,但是因为坠楼造成急重型颅损伤,全身多处骨折,现在神外和骨科正在进行联合救治。”

脾脏破裂?休克?

他究竟……在说什么?

陶森只感到耳边嗡嗡作响,随即,他感到一双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那是个警察,对方姓江,是不久前接受陶昕报案的,上江区刑侦大队的队长。

江队长脸色凝重,看着他说道:“陶主任,情况是这样的……”

之后的五分钟里,陶森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故事,那里头有他熟悉的名字,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将那个如今正在抢救室里急救的人,和昨晚才笑着和自己打过电话的妹妹联系在一起。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在失联几个小时后,陶昕竟会和罗无辛一起在一处荒僻的无人酒店坠楼。

而他更无法想象,小昕那样瘦弱的身体,接连收到了刺破脾脏的刀伤又坠下四楼,这个过程里,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你们……不是在保护她吗?”

陶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江队长的前襟,巨大的愤怒让他的手脚发麻。

多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将妹妹保护得很好,他不与小昕同住,让她经常搬家,住在最好的小区里,就是为了不再让小昕重蹈七岁那年的覆辙。

但是……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为什么还会是他的妹妹呢?

顾不上对方是个警察,陶森猛地将人按在了急诊室雪白的墙壁上,他已经有很多没有过这样理智尽失了:“她不是报案了吗?她不是已经说了……感觉有人要杀她?你们究竟是怎么保护她的能让她被人捅得脾脏破裂!啊?”

江队长的后脑撞在墙壁上,但却还是制止了一旁要上来拉架的小警察,沉痛道:“我们的同志确实是在保护她……看现场的情况,罗警官是抱着她坠楼的,陶医生,他是在用身体给陶小姐当垫子。”

一瞬间,陶森的手一抖,他脱力地倒退一步,听见身旁不远处传来那对老夫妻哽咽的声音。

“小辛……怎么会这样?明明上次回家还好好的,他说,最近的工作没什么危险的……”

女人伏在丈夫的怀里压抑地痛哭,一夜之间,夫妇俩人似乎老了十岁下去,而陶森无言地张了张口,在一瞬间,他脑内的全部情绪都像是潮水一样退去,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站在抢救室外,陶森告诉自己,他必须要冷静。

小昕现在只有他这个哥哥了。

“我是人民医院的神经外科专家,我想进去看一下两人的情况。”

陶森再开口时,冰冷的语气几乎将面前的人吓了一跳,而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陶森已经转向江世涛,目光锐利:“你应该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吧,江队长,颅脑外伤是我的专业领域,如果让我去看看情况,你手下的人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话说到这份上,江队长很快便点了头,之后不久,换上无菌服的陶森进入了急救室……却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的妹妹保不住了。

陶森看着忙成一团的急救室,心中无比清晰地浮现出了这几个字来,他浑身冰冷,眼前的无影灯晃了晃,陶森觉得他要倒下去,但是最终,他却只是抬起脚,进了另一间急救室。

手术床上躺着的人是抱着陶昕从四楼坠下的警察……如果不尽快处理他的颅外伤,等待他的结局也会是死亡。

按照那位江队长的说法,这是唯一一个知道刺伤小昕凶手的人。

只要他醒过来,就可以知道追杀小昕的人到底是谁。

陶森无声地捏紧了拳头,他仔细观察了对方的伤情,随即离开手术室。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接下来的一切在陶森的记忆里也十分模糊,他就像是一只被抽去了情感的人偶,带着手术室里的寒气见了一连串的人,然后用极度冷静的口吻说出了一个对他们来说闻所未闻的手术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