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郁跟她说:“我也不知道,明明已经牺牲了,却还有睁开眼睛的机会,只是我一醒来,他们都叫我顾时郁,我花了好几个月才接受这个事实,姐,我虽然是周放,可我现在也是顾家的儿子了,是顾冬顾年还有石头的父亲,是秋秋……是秋秋的丈夫。”
所以,周锦想,弟弟参加了自己的葬礼,而她居然在葬礼上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个多小时,她的弟弟不能跟她相认,心里得多难受。
她当时就说了狠话,说死的应该是顾时郁,不应该是他的弟弟,难道,就连老天也是这样认为的?又或者是,顾时郁也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把活下来的机会给了周放。
周锦这一刻,无比的感谢那个男人,让她的弟弟以这种方式活了下来,然后照顾他的家人。
她弟弟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做的所有事情,照顾父母、养育子女,就算是那个男人自己,也不可能做的比她的弟弟更好了。
周锦说:“那是自然,你从此就有两个家了,那个,你跟秋秋说了吗?我糊涂了,你没说,你如果说了,秋秋之前就不会要退租了。”
这房子本来就是给弟弟的,现在,他们住进来再好不过。
顾时郁又开始咬唇角,是啊,这个习惯从小挨打他都没改过来,周锦看出他犹豫了,帮他决定。
“你先别说,你们才结婚几个月呢,又是在婚介所相亲就结婚的,她那时候也是没得选才找你,感情能有多深厚呢?再等等,等你有把握说了秋秋也不会跑的时候,你再说。”
顾时郁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现在,至少姐姐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不再是一个人面对一切,他问道:“那咱妈那边,她身体一直不好,说还是不说呢?”
周锦犹豫了一下,周母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当然也不排除老了家接受不了这样离奇的事,“再等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闹清楚,周锦心里酸涩不已,她这个弟弟啊,从小就患得患失,他没死也不早说,都不知道这半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锦也不敢大声喧嚷,狠命的捶了他几下,“瞒我这么久,要不是孩子们和秋秋她们在隔壁,你看我不锤死你。”
顾时郁生生受了这几下打,反正他从小到大也没少挨姐姐的揍,这会被揍的心里却高兴。
叶秋秋看到厨房里的两个人出来了,她扬起笑脸:“周老师,其实顾时郁没说不租,你看,你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你们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顾时郁过来,给唐莲子也喊过来,一起说:“刚跟周老师说我跟周放私底下的交情,我跟周放就跟兄弟一样,所以,这房子你们住着也不要有心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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