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抱紧了他。
“我在。”他转身拥她入怀。
……
……
銮驾停在追云殿殿时候,夏青溪已经睡着了。
夜川抱她进来,盈歌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就在他使了个眼神,盈歌刚准备退下的时候,夏青溪睫毛跳动了一下缓缓醒了。
她将胳膊攀上他的脖颈又往怀里钻了钻,瓮声瓮气说了句:“进来吧,我洗把脸就好了。”
盈歌跟着进了门,伺候着梳洗后禀报道:“姑娘,你吩咐的都已经办妥了。”
“准备一下,现在就走吧。”
“可是……”盈歌偷瞄了一眼夜川,拿不定主意。
“没事,我不累,刚才睡了一路呢!”夏青溪笑着,眼睛弯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心满意足地朝夜川看了一眼。
她换了件更加素淡的衣裙,头上也只戴了一枚素簪,未施脂粉,素面朝天。
一路上她都不说话,眉眼淡淡的,任凭手被夜川握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皇家陵园掩映在一片苍翠之中,驻守的军队早早出来迎在入口,夏青溪下车,只带了盈歌一人前往。
二人在一处墓前停下,新刻的石碑上滚金漆着“宪宗康启皇帝之墓”。
想来一个人的一生,或轰轰烈烈或缠绵悱恻,所有的希望、不甘到头来只换来这寥寥几个字,当真令人伤怀。
夏青溪手碰了一下石碑,一股冰凉自指尖传来。
那年她刚刚来到这里,若谷轩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感叹于他的盛世容颜,谁曾想如此风华的男子或主动或被动,在短暂的一生中都沉浮在权利的漩涡里。
盈歌将酒壶和杯子在墓前摆好后就退到一丈多远的地方默默守着了。
夏青溪席地而坐,将倒满酒的两个杯子中的酒全都洒在了墓前:
“你这一生。还真的如你的名字一般,桀骜不驯,如果你没有为情所累的话。
“两杯酒都给你,当然这还不够……不够偿还那日你在宴会上赠梦浮生的恩情,所以我让盈歌将窖存的所有梦浮生都带来了……”
夏青溪一面说着一面将垒在一旁的几十坛酒都打开,不急不慢,悉数倒在了墓前。
酒香顿时升腾而起,翻卷在微风里,她将一枚竹片轻轻放下:
“其实……十九不是你大哥……当年大皇子夜熙和十九同一日出生,荣太妃就买通了大皇子的产婆,用特制的药混合染料给他画了个和十九一模一样的胎记。
“这样大家都相信大皇子就是那个脚踏祥云一统天下之人。也正因如此,十九母子才争得了韬光养晦的机会。
“包括先帝在内,开始也将卲孤光的话奉为圭臬,可是随着大皇子慢慢长大,先帝隐隐觉得如此缠绵病榻之身实在难堪大任,于是就开始培养你做储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