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也该有个了断了。”夏青溪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同上了马车,直奔始觉寺而去。
上山的途中松柏依旧鲜活旺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在细微的山风中摇摆,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夏青溪停住脚步,攥着裙摆的手也松了下来,她就那样站在青石阶上一动不动望着山顶处露出的寺庙一角。
斑驳的夕阳透过细叶散落在她的衣衫上,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可是累了?”夜川回头看到她疏离的目光,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不,我只是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今年的斗宝大会我一定要夺魁。”
夜川宠溺地俯身吻她的额头和脸颊,“都依你。”
夏青溪笑了:“皇家寺庙门前,还请陛下庄重。”
“话虽如此,但情之所起,势必顺心而为,还望皇后多担待。”说着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夏青溪轻轻推开他,咳嗽了一下示意他看后面。
新上任的主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那了,见夜川回头,慌忙地行了个佛礼。
一行人踏着跫音袅袅的青石阶转瞬便消失在青山掩映的林间小道上。
释尘曾经住的那间禅房里陈设依旧,炕桌上摆着他爱的灰茶。
炉灶上沸水噗噗响着,就像主人只是临时出去一会儿马上就要回来似的。
夏青溪执壶泡了一壶灰茶,轻呷茶汤,一股酸涩自舌尖弥散开来,她光洁的额头爬上了细小的褶皱。
夜川见状接过茶杯柔声道:“不好喝就不要喝了,乖。”
说着转身朝立在门口的主持道:“换一种茶来。”
“不,不用了。”夏青溪急忙制止。
这使得住持有些进退两难不知该听谁的好了。思忖片刻后只好开口道:“若陛下和皇后没有其它的吩咐,贫僧就先退下了……”
自从夏青溪再次醒来她就发现夜川不对劲了。
当时他重伤在身本该好好卧床休息,可他却命人在她的床边安了个矮塌,任凭怎么劝说都非要赖在那里,还说要每时每刻都守着她。
后来他能下地走动了,就将她所有的衣食住行亲自打点,从穿衣戴簪盛饭吹汤,到沐浴就寝出行乘轿,事无巨细。
有次夏青溪起夜回来,迷迷糊糊坐回床上,恍惚间看见一只手伸过来,顿时吓了一跳。后来才弄明白原来是他端了茶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