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坎扔下工具,不急不慢地用装酒的木盆净起了手。
这可把夏青溪急坏了。
“小坎儿,他到底是谁啊?”
水坎拿了雪白的绒巾一点点擦拭着细白的小手,不急不慢转过头去,完全无视她的一脸焦急:“你爹。”
什么?!
夏青溪气急。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这里调侃她!
她跳起来想拽住水坎的耳朵,却被夜川拦腰抱起制止了。
“溪儿,她说得没错。”
“十九!怎么连你也……”夏青溪怒吼着想发作,但心底的那丝在意又升腾起来了,她忍不住扭头再去看那张脸。
那张脸,确实跟自己十分相似,而且还穿着王君的朝袍……
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吧。
眼前这人,竟然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夏青溪虽然难以接受“父女”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但亲情唤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悸动,她一动不动盯着那张同自己相似的脸。
夜川见状伸手揽住了她的胳膊,“溪儿……”
“这么说,这就是上一届的钥匙引?”
听她这么说,水坎一个激灵蹦起来,快步奔到夜川面前小意挫着手,整个身子都弯成了一张弓:
“主子,您……您刚才说的尸体归水坎还算数吗?”
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夜川没有言语,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冷风扫过,一层鸡皮疙瘩便在水坎的后背上立了起来。
想来也是,躺着的这位姑且不算他前王君的身份,单是夜川的老丈人这一点,水坎的要求就没戏。
夏青溪脸色苍白,嘴巴微张,如果不是夜川扶着她,整个身子恐怕就要坠下去了。
横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堆支离破碎的烂肉,而这堆狼藉,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自认比别的妇人要坚韧不屈,鲜血生死也见了不少,验尸解剖更不会将她吓退,可现在……
胃里突然涌起一阵翻涌,浓烈的酸蚀感铺天盖地袭来,整个胃像被一双大手无情地绞拧。
“呕——”
她忍不住朝门口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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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国皇宫。
枣核大的灯芯慵懒地跃跳了一下,哔啵着发出一声爆响。
偌大的宫殿里只点了一盏灯,黑暗侵袭了大半个宫殿。
一个声音从黑影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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