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倒将卖鱼的婆子逗乐了:“说得就像你那亲戚是皇亲国戚似的,把我这老婆子啊吓得心肝都颤了!”
“我要这条最大的!”大良并不理会婆子的揶揄,终于选定了鱼。
婆子一看真的来了生意,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哎呦,祝我们大良吃了鱼早日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到时候啊,我摊上的鱼随你挑,不要钱,我请客!”
“大娘,你真是个好人!”大良接过鱼付了钱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卖鱼的婆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止不住地摇头叹息:“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就是傻了点……”
……
春娘的阿姊名叫娇娘,她与丈夫在白露镇开了家酿酒的作坊,得知今日妹妹要来,特地将后院中埋了十几年的陈酿拿了出来,早早地等在门口。
马车刚停下,娇娘就上前来抓住马车梁伸着脖子往里唤着春娘的乳名。谁知先下来的是一个异色眸子气质非凡的妇人,娇娘一怔往后退了一步。
正愣神间,春娘也从马车上下来了,赶紧向她介绍道:“阿姊,这位是阿荣朝中的同僚左辅陈林陈大人的义妹小七,妹妹在王都一个人过活,多亏了小七时常帮衬着。”
听到这里娇娘赶紧行礼将夏青溪让了进去:“贵客快请进,民妇家里贫寒,让您委屈了。民妇这就去叫当家的来见礼!”如夏青溪这般貌美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时不时偷偷地抬头瞄一眼。
“不用这么拘礼,”夏青溪拦住了她:“咱们姊妹们说说话就行。”
“这……”娇娘有些不好意思了:“民妇也没想到今日能来贵客,早知道我们就一同在门口迎接了……”
进门去是个不大的小院,院中一半的地方被一个简易棚户占据了。棚户下面摞着一坛坛酿好的酒,酒香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夏青溪紧了几步走到酒坛旁忍不住伸手摸着这些粗瓷坛子。春娘见状赶紧解释道:“小七姑娘自小长在高墙大院里,鲜少出门,这些庄户人家的东西她第一次见。”
娇娘走过去殷勤地告诉她:“您别看这装酒的坛子糙了些,里面的酒香着哩!屋里呀,还有更好的呢!民妇早就将藏了十几年的陈酿拿出来了,到时请姑娘尝尝民妇的手艺!”
夏青溪开心道:“光闻着这醇香就知道阿姊的手艺非同一般,你这一院子的酒,就算卖给半个白露镇都够了吧!”
“半个白露镇不敢当,”娇娘一说起自家的酒顿时来了精神:“不过周围所有的街坊邻居,客栈饭馆都从民妇这里买酒。不过……”
看着娇娘面露难色,夏青溪好奇道:“不过什么?”
“唉……不过这酿酒的营生怕是以后不好做了……”
春娘看着阿姊露出了愁容,也关切地问道:“这是为何?”
“前几日,城里突然就开始收粮食,”娇娘回忆道:“官府贴出告示,规定每户最多只能留半年的存粮,其它的必须都卖给官府。你说咱家就干的酿酒的营生,若粮食被征走,这酒还怎么酿……”
娇娘正说着,夏青溪抬头看了眼屋顶,上面的青砖瓦似乎动了一下,一顶草帽迅速隐没在了屋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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