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皇帝才知道,为什么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喜欢微服私访,比起宫内四四方方的天空,宫外的天空就是辽阔,空气也格外清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形形色色,不像宫里的宫女侍卫,衣饰都有着严格的要求,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千篇一律。而外面的人不同,行色匆匆里都是人间的烟火气。
她在一个摊位前停住,拿起一个油彩的面具戴在脸试了试,无意间听到旁边卖胭脂水粉和簪子的两个妇人的谈话。
“你听说了没有,扎各家的女儿失踪好几天了,到现在都没有音信。”
“唉……真是可惜了,我儿子自幼就心仪他家女儿,这几日更是茶饭不思,做的什么孽呦……还有桑勒家的女儿,怎么就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是啊,现在人心惶惶的,女儿家都不敢出门了。”
“王君登基以来整日里操心耕地农田,可是我们不要什么粮食,我们要的是家人的平安呐!”
“你小点声,现在新王刚刚登基,谁不是家家欢腾、户户喜庆,你当街哭呛,编排王君,小心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怕什么?王君高高坐在皇宫里,哪有闲工夫跑到街头闹市来听我们的疾苦?”
……
夏青溪将面具放下,思忖了一会儿刚才的谈话,转身走到二人的摊位前,两个妇人停止了交谈,忙不迭开始兜售身前摊子上的东西。
“小郎君,是给心仪的姑娘买胭脂水粉吧,来来来,看看这几个,都是中原来的新奇货色。”
“来看看这簪钗,也是中原的样式,现在的小娘子啊都喜欢汉人的发式,送上一支簪子肯定能俘获姑娘的芳心。”
在每个摊位上都买了一些后,听二人又说了不少夸赞的话,临走前,夏青溪抬眸浅笑,“王君会听到你们的疾苦的。”
二人面面相觑,以为眼前这人要去报官,急忙求饶,直呼再也不敢了。
“放心,没有人会治你们的罪,若说有罪,也是王君没有治理好国家的罪更大。”
二人听到这么大胆的言论,更是吓得浑身筛糠一般,看到她离去的背影,全身冰凉得好久没有缓过神来。
……
夏青溪突然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下又紧了几步,转身闪进了一条巷子里,微微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身后。
是谁在跟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