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倒茶的声音惊醒了玄关外守夜的婢女,她急急赶过来一脸惶恐:“家主,都怪奴婢没听见传唤,奴婢该死!”
夏青溪摆摆手示意她下去,“无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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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卯时刚过,夏青溪就被“嘭”地一声从睡梦中拉了起来。她微睁了下蓬松的睡眼——
这个声音……只有水坎踢门的时候……
“七爷,快起床啦!快给水坎准备点吃的!”
水坎进夏青溪的房,极少用手推门,或者说进大多数的房门,都是用脚来开。
“小坎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北狄调理太后的病吗?”夏青溪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吩咐婢女去准备早膳,“两碗清粥,几个油饼。”
“怎么?不希望水坎来?还是你这里藏了什么鬼?”水坎一副洞悉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
夏青溪斜了她一眼:“大早上的不让人睡觉,我才是见了最大的鬼了!”
梳洗完毕后,夏青溪望着桌对面胃口极好的水坎:“小坎儿,北狄是不是有什么事?”
拿着油饼的水坎,手停顿一下:“七爷,水坎倒是觉得你这里有事!”
“当然,我准备干一件大事!”夏青溪神秘地探过头去,脸上是得意的神情。
水坎听她这么说,反倒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当皇帝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她惊叹。
这时婢女来报:“家主,公子差人来问是否一起用膳。”
还不等夏青溪开口,水坎便“腾”地站起来朝着外面嚷嚷:“告诉他,从今往后,不要打七爷的主意,以后七爷每日三餐都跟水坎一起用!”
水坎喊完,对着门外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的神情堆在脸上,气得她恨不得要冲出去打人了,如果不是手里还捏着半张油饼的话。
水坎将十个手指头挨个放在嘴里吮嘬了一遍,咂巴着嘴,脸上倏忽间就换了副气愤的神情。
“你说你都快要做皇帝的人了,怎么早膳就只有清粥油饼,让人吃着不爽!还有,主子传消息说让水坎来保护你的安全,十万火急。水坎还以为着火了呢,果然,还真是着火了,后院着火!”
水坎将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起身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她,脸上重重地写着三个字:不开心。
夏青溪无奈,将手里的勺子放下,一脸无辜:“你怎么也跟夜十九似的神经兮兮了?”
“水坎在若谷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跟火离打赌了,水坎是不会输的!”
夏青溪有点秀才遇上兵的感觉,而这个兵还不能得罪,接来下的第一笔钱全靠这个兵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夏青溪突然就变了副极尽讨好的表情,“你来西雍还没有吃过西雍的美食吧,牦牛肉干、奶渣包子、酥酪糕、麻森、糌粑、白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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